成功收获了惊愕、愣神的表情,安静好几秒钟,沉默在彼此之间流淌。
半晌,对方才牵动嘴角,颇为苦恼地笑了下,下颌线锋锐,唇色浅淡。
【小源同学,你怎么可以这么狡猾。】
【看不出来。】
【老师认输了哦。】
于是,游戏结束,转移话题。
自称老师的男人问他,想要什么奖励,居然不要?不趁机敲诈一笔吗?
——对话到此为止。
当时似乎没察觉到太多异况,或许是心烦意乱,或者是不知所措,而从回忆中把这一段翻出来品味,反倒琢磨出悠长的余韵。
源柊月站在第三人称的视角,跨越不知单位的尺度,审视这段记忆,奇异地旁观者清。
那位青年五条悟,想说的一定更多,可他给出的答案又太少。
接近三十岁的男人,不再像年轻时那样畅所欲言了,年轻人的果敢和一往无前终究随着成长剥离脱落,时间在他身上淌过,磨平棱角,一地绝望的碎屑。
这样大胆的问题,要一位年长者怎么干脆利落地回答?
想说不能说的,像一口风滚过喉咙,吹成一个嘴角边难以捉摸的微笑,风过总是无痕。
他没开口,可源柊月仿佛听见了画外音,惟妙惟肖的——
【再年轻十岁,可能会大胆告诉你此时此刻的想法,你会被老师的回答吓一跳,接着觉得‘哇怎么会有这么糟糕的人!’,肯定会这样想——但现在超可靠的成年人要以身作则,所以不许问了,不会坦白的。】
……
记忆里的轮廓,和眼前盯着他的少年五条悟重合起来。
雪原一样的白发,比银河闪烁的蓝眸。
源柊月鬼使神差地说:“……其实我喜欢你。”
“……”
剧情重演。
一模一样的台词,如出一辙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