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是不可违背的誓言,以一种极其强势的姿态,约束着定下束缚的咒术师。
源柊月可能不知道‘束缚’多有效吗?
但他没提。
说明他根本不在乎。‘束缚’这种形式他看不上。不用这种方法也能把事情料理得明明白白。
禅院直哉说话的声音低了下去:“‘束缚’的内容由你决定……只要定了‘束缚’……”
源柊月不置可否。
“这是道歉的态度吗?”他说。
禅院直哉意识到什么,脊背顿时僵住。
难怪……
他当然见过那些人道歉时的谄媚姿态,在口头的道歉之前,他们总是先……
半晌,禅院直哉强忍着巨大的屈辱,慢慢地弯曲双腿,膝盖着地——
跪坐在源柊月面前。
接着,低下头,喉咙间再度艰涩地挤出一句:“对不起。”
他听见源柊月轻笑一声。
对方交叠着双腿,手掌搭在大腿上,牛津短靴的鞋尖,距离禅院直哉的脸只有不到十公分。
被关了几天,他的鞋面依旧纤尘不染,干净得不可思议。
是长年累月的好习惯,从内到外浸润出来的体面,并非一朝一夕能轻易养成。
禅院直哉跪了好一会儿,膝下的地板冰冷坚硬,时间显得尤为漫长磨人。
他以为自己会被踩着脑门嘲讽,但没有。
半晌,对方用鞋尖挑起了他的下巴,使禅院直哉不得不昂起头来,仰视着坐在床上的他。
像对待一条狗一样,不费吹灰之力,由此无需多余的折辱,举手抬足间甚至透出种漫不经心的怜悯。
源柊月微笑着说:“这不是会道歉么。”
“以后,要乖乖听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