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悄悄地吹乱他们的鬓发。
殷刃站在他哥的身边,在桌子下轻轻勾了下他的手指。
“哥,和我说说你上辈子的事情吧。”
回去的路上,他们两个人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都带着点微醺的醉意。
殷刃靠在他哥的肩膀上面悄悄说。
“没什么好说的。”楼谏闭上眼假寐。
“那些事情都已经在那封信里面写了,你也已经看过了,就那点破事。”
“不一样的。”
殷刃掰过他的脸来。
“那些,那些根本就什么都不算……”
他挺固执地说。
楼谏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表现了自己的不屑一顾。
一个急转,他的头被司机晃得有点晕,索性就将脸埋进了殷刃的长发里,闻到了和自己同款的洗发水的香波味道。
“你写得太笼统,我想知道的是你每天吃的什么,你在想什么,你都画了哪些画……”
“就像是,你只是写了你出了车祸,手受了伤,再也画不了画。
“——可我想要知道你当时有多疼,我想知道你那时有没有哭。”
楼谏慢慢听着。
他的手指顺着殷刃黑色的发丝慢慢滑落,心也软了下来。
一点轻微的,暗淡的悸动。
像是早春里面细微的萌动,悄悄从冰封的大地下面冒出浅绿色的单薄细芽。
悄无声息地,但是却又势不可当的,要长出一个春天。
他们一定要靠近。
近到能够感受到彼此温热的体温,他身上的味道,看见他的眼睛,听到他的心跳。
却还想要再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