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拿错了,这好像不是下品灵芝,光的颜色不对?……管他呢,反正宋叔库存那么多,少一株他也不知道。”
段南愠从池子里浮出,露出半张脸,能看出苍白俊逸的脸色微红,绯色从脸颊蔓延到耳根,那双素来清冷狭长的眼眸睁开,浅瞳漂亮柔和,偏偏眼尾处泛着赤色。
他的声线原本很冷,但此刻在热汤里听起来,有些哑:“我的衣物呢?”
伏明夏:“你吐了一身的血,穿不了了,至于放哪了……容我想想。”
伏明夏:“啊。”
段南愠:“想起来了?”
伏明夏:“我好像忘放哪了。”
段南愠:“……”
伏明夏像是哄小孩:“我去给你买一套,你在此地乖乖泡着,不要随意走动。”
她临走前还转头叮嘱:“宋叔去别的门串门了,一两日内不会回来,可你也别折腾出太大动静,我们偷偷来的,就要有偷偷的自觉,要低调的。”
言下之意,别和刚才一样随便发疯。
他脸上的绯色,纯粹是药物作用,但看起来像是羞赧,大概伏明夏也是如此想的。
而那时的段南愠只是想,这是他最失败的一次发疯。
发疯到一半被人泡进了池子里。
她很自觉,像是刚才偷偷进来时一般,又踮着脚提着裙,从正门偷偷出去了。
秦惊寒抱刀站在门外,脸色黑的能研墨。
秦惊寒:“凭什么我要在这儿守着?”
伏明夏:“嘘!里面是病人,你别吵到他,人衣服呢?”
秦惊寒:“扔了。”
伏明夏叹气:“我早该想到。”
秦惊寒抬头看了眼远处岐黄门的招牌:“宋叔医术退步了。”
以往从这道门出去的修士,没有旧伤发作一说。
院里银杏落了一地,日光温和,放眼看去,似是铺了满地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