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隐约听到蜷缩成一团的沈蔷意嘴里嘟嘟囔囔地在说些什么。
贺静生弯腰靠近,耳朵贴在她唇边,“嗯?”
“我明天还要排练.....我要回去了.....”她有气无力的,声如蚊蝇,一边咳嗽一边说。
说着的同时似乎还想撑着起身。
她的头埋进了被子里,他伸手慢慢拉下来一点,低缓的嗓音更柔和,耐心地轻哄:“太晚了,而且你生病了,需要马上看医生。”
沈蔷意仍旧闭着眼,似乎很痛苦,整张小脸都皱着,她仿佛又思考了一会儿,继
续苦恼地呻.吟:“我要卸妆.....我要回去卸妆才能睡觉,不卸妆脸会烂掉......”
他当然看出她十分抵触留在这里,即便都神志不清了,她的大脑还在坚韧不拔地替她做最后的挣扎。
贺静生突然笑了声,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太无奈。
他凝下神色,大步走出房间,对楼下喊了一声:“阿山。”
无人回应。
“陈家山!”
语调拔高,咬字更重。
不悦又显得不耐的声音在这走廊里回荡。
楼下的陈家山听到贺静生连名带姓地叫他,吓得瞳孔都紧缩,顿时危机感满满,就差连滚带爬地跑进来,他担惊受怕地保北:“生哥!医生在来的路上了!”
“你马上查一下,女人卸妆需要准备什么,步骤是什么。”语气严谨得像要做什么学术研究。
陈家山本来神色凝重,打起万分精神来迎接贺静生下一个任务,结果居然听到这?
很难相信竟然从贺静生嘴里听到近乎匪夷所思的话。
陈家山表情一固,茫然地忘了回应。
贺静生就站在一楼楼梯口,垂眼往下看,光线昏暗看不清神色,只能从他声音里辨别他此刻的情绪。
从他身上少见的焦躁和....伤脑筋。
直到有仆人送来了冰袋,贺静生才叹一声,似乎头疼又无奈地摆了摆手:“算了,换个女医生过来。”
他抬起手腕看表,不容置喙:“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