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芋反问:“冲突吗?郁爷爷和郁伯伯邀请我们去吃年夜饭,又不是他邀请,除夕也没出现,这件事和他无关。”
“宣宣,你生气了?”孟清也像是发现新大陆,这可是宣芋从来没有过的情绪,一改从前的温柔知性,说话阴阳怪气的。
宣芋:“没有,我在陈述事实。”
“好好好,陈述事实,我呢也认同事实。”孟清也推着宣芋肩膀,送她到电梯前,“给你叫的车已经到了,到家给我发消息。”
宣芋进到电梯里,回想刚才想也不想便头口而出的话,有这么点儿埋怨的意思在。
坐上车,和师傅确认完乘客信息,她掏出手机,点开短信页面最上面的一串号码。
宣芋:【过年工会给的慰问品送到了我家,无功不受禄,我打算丢了。】
发完收起手机,她知道这条消息会和前面一百七十四条消息一样石沉大海。
无应答。
落日时分天空宛如一杯加了冰的威士忌,街道浮动,降下车窗,人间烟火气飘涌向她,听着喇叭声,心里的日历又翻过一页。
今天是郁闻晏去吕圣利尼亚第九十一天,联系不到他的第九十一天。
宣芋曾有很多种情绪,期待、失望、焦灼、不安、愤怒,现在是害怕,她已经很少打听关于他的事,担心在某项秘密任务中他出意外,如果是她无法接受的意外,怎么办?
她不解气,发出新消息。
【混蛋,以后都不会再给你发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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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上旬,宣芋同医疗队从京北机场出发,陈写宁亲自来送。
“我给你备的药箱准备得很齐全,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和贺医生说。”陈写宁拍了拍箱子里药箱在的位置。
杨致笑说:“你妹妹挺贴心啊。”
“是啊,从没和我分开这么长时间。”宣芋逗陈写宁,“是不是超级紧张?”
陈写宁瞪一眼宣芋:“我不是开玩笑,你体质弱,突然换一个环境生活,肯定会水土不服。”
“有个古方子来着,去到当地后,用他们的土伴着生水喝一口,然后就适应了。”杨致故作深沉地说。
“杨教授,那边的水土混着喝更容易进医院。”一个年轻的男人走来,长相帅气,剑眉星目,一身正气,隐隐给人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