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宣芋抓住了他的手。
郁闻晏看着宣芋,落在他眼底的光缓慢汇集,回了神。
宣芋轻声细语问道:“要不要再睡会儿?”
他轻轻地摇头。
“这个症状多久了?”宣芋严厉地问他:“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
她的强势丝毫威胁不了人,郁闻晏楞楞地盯着她,起了几秒不轨的心思,眼神变回刚醒时的样子。
郁闻晏坐起来,拉起蹲在地上的宣芋,枕着她的大腿,望着她,目不转睛地。
他说:“一年多了。”
宣芋没想到这么久,神色凝重起来。
“那天的动乱很突然,二天两夜,一些曾经以为很遥远的事就发生在眼前,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逃难、死亡、饥荒……”郁闻晏尽量用最温柔的词去说那段经历,怕吓到她。
宣芋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死死抓住,呼吸艰难,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手。
在他第一句话说完,作为利尼语专业研究生,时常关注新闻,她立马记起他说的什么事件。
“事后也有做心理疏导,及时干预了,但还是患上了轻微的ptsd。”郁闻晏觉得那二天的经历历历在目,全是血色的回忆。
宣芋打断他:“没事了,不想了。”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郁闻晏怎么会放弃坚定一辈子为之奉献的事业,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没想到事实如此残忍和痛苦,而他已忍受痛苦一年多了。
“有受伤吗?”宣芋问。
郁闻晏看了她会儿,“小伤,已经好了。”
宣芋眉间的愁绪稍微少了些儿。
郁闻晏闭上眼睛,蹭了蹭她掌心:“阿芋,那时我好想你,特别想。”
宣芋指尖贴上他的脸颊,温柔地摩挲。
“那天,为什么突然问我是不是不该出现?”宣芋不觉得他是无缘无故发问。
郁闻晏睁开眼,虽然在看着她,但却特别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