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闻晏打断她的思绪,把文件递到她面前:“有些表述需要改,用词要更准确更官方些,都批注好了,你先弄。”
宣芋接过来,大概翻阅,旁边有红色笔修改的痕迹,一秒认出是郁闻晏的笔记。
“你改的?”宣芋意外。
郁闻晏漫不经心掀开眼皮,合上钢笔:“有问题?”
宣芋犹豫该不该说有问题,大学期间他陪她考资格证,从初级到高级,坚持每天给她听写,他脑子好使,学得快,很快就掌握了复杂的知识点,还能和她对话练习,但没有系统学过利尼语。
“嗯,有。”宣芋对上他那双幽深察觉不出深意的黑眸。
郁闻晏瞄了眼她紧绷的下颔线,嗤笑:“宣芋,这些年生活过得挺好,脾气是一点没变?”
这些年宣芋生活一团糟,挺过许多不容易才走到现在,她对上一段感情确实理亏,唯独听不得他嘲讽这点儿。
她眉头紧蹙,呛回去:“郁先生的生活才过得滋润吧
,悉国的蓝楹花迷了眼,性子还是这么倨傲,听不了否定的话?”
郁闻晏听完这句呛人的狠话,用鼻音声轻轻哼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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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间的氛围剑弩拔张,似乎下一秒就要吵起来。
这时林怡璐从门口探出头,着急说:“晏哥,招待会已经结束了,蓝司在等你。”
说完察觉两人之间的不对劲,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呆愣愣地眨了眨眼。
“你们……”
“嗯,马上来。”郁闻晏拿过放在靠背上的外套穿上,扣上一颗,快步离开。
中途停下,转头对宣芋说:“有问题可以不改。”
听得宣芋心底的气又上来了。
就他有脾气吗?她就不能表达质疑吗?
站在中央的林怡璐往门那边看看,又看看宣芋,抱歉一笑:“是不是晏哥说了重话?宣老师你千万别放心里,他说话就是这样。”
林怡璐是把郁闻晏当成自己人才说这些维护的话,也让宣芋清醒过来,她和他在外人眼里就是陌生人,没有任何关系,更没人知道他们的曾经。
“没说什么,简单聊了两句,就问问他悉国的蓝楹花是不是开得很漂亮。”宣芋低头整理文件,掩藏多余的情绪。
林怡璐迷茫‘啊’了声,疑惑说:“什么蓝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