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纾很快接受并点点头,随时随地都要嘴炮明裕东两句的明应淮却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喊住正要离开的陈秘书,“陈叔,明纾能‘妻凭夫贵’坐到第一排,你去问问我爸我女朋友一会儿也要来,能不能让我也沾个光去第一排近距离受受人宗屿的艺术熏陶啊?今天是宗屿的画公益竞拍,没准下次就是我的了呢,我也给他老人家争争光不是?”
陈秘书脚步不由一顿,跟在明裕东身边多年加之他和已过世的明夫人交情匪浅,他也算明应淮的半个长辈,对明家两代人的恩怨是非一清二楚,现下见他一如往常的一派吊儿郎当,不由多了几分不认同和苦口婆心。
“应淮,或许先生有很多地方做的让你不满,但是有一件事他真的没有说错,你那个女朋友对你没有一点真心,就算不是为了钱也是别有目的,和她纠缠下去只会害了你。上次你为了她和小屿大打出手,这就是最好的佐证。”
明应淮最是听不得别人说他女朋友半句不好,听到陈秘书这一番老生常谈的论调面上瞬时铺满不耐和厌烦,陈秘书也无意多言,“陈叔言尽于此,听不听得进是你的事,最后我只想说一点,你母亲如果仍在世,她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被人戏耍伤害的样子,好好想想吧。”
语毕陈秘书向明纾微微颌首抬手示意她跟上,明纾忍不住回头望了望脸色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明应淮,心里关于他上次关禁闭的疑惑完全解除。
上次晚宴上明应淮和宗屿大打出手被关禁闭的真实原因,明纾一直不甚清楚,明应淮不愿说,明家其他人被交代过守口不敢说。
只听明应莞提过一嘴,说明应淮的女朋友声称宗屿那晚醉后调戏她,宗屿没有反驳,明应淮对此深信不疑并勃然大怒,由此大打出手才被关了禁闭。
再次回头望了一眼明应淮,这次恰好见到一个装扮活泼的年轻女生笑嘻嘻地揽上他的胳膊,情状十分亲密地倚在他耳边低语了什么,随后大抵是见明应淮略有犹豫,撒娇似地摇了摇他手臂,等他点点头又高兴地附上香吻一枚。
另一边,文鑫微微嘟唇半撒娇半抱怨地抱着明应淮的手臂摇啊摇,出口的音腔也是惯有的嗲声嗲气:“应淮哥哥,你就帮我拍一下那幅画嘛,我真的好喜欢~”
明应淮面色略有为难,按照以往他的女朋友喜欢什么他都可以尽自己所能满足她,但是这次,她想要的是宗屿——他最讨厌的人之二的画,不管是出于吃醋还是两人矛盾问题,他都不想为宗屿的东西买单。
文鑫没有给他开口拒绝的机会,继续撒娇道:“虽然宗屿上次趁醉调戏我,他就是个人渣,但是作品不代表人品,他那幅画画地真的很好,你也知道一幅好的作品对我一个美术生的吸引力有多大的对不对?””
“应淮~你就拍下来嘛,就当送给我今年的生日礼物,你前些天一直被明叔叔关禁闭,我也进不了你家去看你,你都好久没有好好陪过我了,当做对我的赔罪,你把那幅画买下来送给我,我就原谅你了,好不好嘛~”
明应淮踌躇片刻,终是败给了眼前人无所不用其极的撒娇攻势,点点头答应下来。
对于文鑫,他大学之后结交的第一个女朋友,他实在不忍心苛求太多,温言软语几句就将他禁闭期间没有收到哪怕她托人送来一点关怀的不满情绪全数击退,只想什么都满足她,应宠她。
文鑫见自己的目的达成,满眼笑意“啵”地一下,颇具奖励意味在明应淮脸上印上一吻,“应淮哥哥,你真好。”
明纾在座位上收回视线,恰逢一旁响起来人入座的细微声响,转头便瞧见裴钰一身银灰西服坐定。
许是因为上次初见他是在轮椅里,明纾下意识看了看他双腿,却引来他一声分不清是问询还是调笑的笑语:“明小姐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