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屋内价格不菲的各类装饰品,单论卧室内另有几扇小门隔出的几个小房间,就是她独门独室的卧室不能比及的,更不要说有相连的卫生间、衣帽间,向里走进几步明纾才看到宗屿的房间里甚至还有一间独立的小型实验室。
像是看懂了明纾眼里的些微惊讶,“姐姐不用感觉奇怪,明叔叔知道我们有些课程会需要做些医学实验,为了方便特意为我增设了这间实验室,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
说话间宗屿先明纾一步不慌不忙地将桌上一些白色粉末收拢到储藏袋里,试图将她的视线从药粉上牵扯回来,“这些都是刚刚给兔子注射要用的麻药,没控制好剂量撒多了。”
明纾的视线不声不响地从解剖台上两只体态完整不知是晕过去还是彻底死过去兔子身上抽离出来,小幅度溜了一周不禁感觉有些奇怪。
刚刚宗屿说他手上沾的是血,但是这里并没有任何有过解剖痕迹的动物尸体,偶然瞥到门外画架旁的红色颜料桶,明纾略微有些无语。
小变态随时随地吓人和嘴上火车说跑就跑的癖好又犯了。
“小屿,你刚刚在画画吗?”
宗屿刚收好刚刚实验一只两公斤成年兔子完美致死量后剩下的自制毒类药剂,就见明纾小步朝着门口的画架行去,薄唇微微勾起,并没有要阻拦她的意思。
思及明纾看到画架上半成品画作之后可能产生的反应,连带着她之前随意打量窥探他私人领地的不满也消减了些。
明纾走到画架近前才看清宗屿这副未完画作的全部面貌,不适——这是她的身体在见到这幅画时最先反馈出来的首要直观感受。
不管是因为原身上一世对宗屿画作遗留的恐惧不适感,还是因为现下她所感受到的不适,都让明纾没来由地排斥面前的画架。
从纸张上现有的笔墨痕迹来看,宗屿画的似乎是一副...新生儿降生图?
明纾不太确定,因为画上只画出了一名妊娠女性被剖膛解腹,糜烂黑红的下半身里腿脚尽数消失,只余下一颗鲜红的圆球状头颅横亘而出。
而旁边一位像是父亲模样通身空空只有一颗心脏是用黑色颜料渲染满男性路人甲的脸上表情,是哪怕只有几笔也难以遮掩跃于纸张外的喜悦。
而本该痛苦万分的妊娠母亲脸上的表情,呈现在宗屿的画里时,她的表情完全被虚化。
这张画上红色颜料所渲染之处并不算多,甚至黑灰色才是整张画作的主色调,但凭空让明纾无端地感到血腥、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