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院子里烧着几个炉子,放着成堆的皮子,以牛皮、羊皮为主,整个院子里泛着恶臭,俨然是一间鞣制皮革的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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蔑十一则回到了自己的豆腐作坊,朝着正在忙碌的女人说道:“俺回来了。”
女人头也不回地问道:“昨晚干啥了,一夜不回家。”
“没干啥,就和几个朋友喝酒,喝着喝着就睡着了。”蔑十一听着女人的声音,心里暖暖的。
“已经做了几屉豆腐,你给望月楼送去吧,估计他们得着急了。万一人家以后不要咱们家的,咱们该怎么办。。。。。。”
“嘿嘿,放心吧,以后咱们有的是钱,不用做这看人脸色的活儿了。”蔑十一安慰自己的女人道。
女人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丝疑惑,担心地问道:“难道你又干了见不人的事?
院子后面的马从哪儿来的?”
蔑十一后悔,只想狂扇自己的大嘴巴子。他忙不迭地说道:“那是鲜卑的朋友送给我的,这匹马可值钱啦,俺想把它卖了换钱,换了钱买个独立的小院子,想做啥就做啥。”
女人盯着他的眼睛,迟疑地点了点头。她相信自己的男人,他的操劳奔波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他们还未出生的孩子。。。。。。
蔑十一将豆腐一屉一屉码好,用粗麻绳扎紧实。粗麻绳勒得手掌发红,有时还会勒出血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手掌变得日益粗糙、厚实。扁担的两头穿过麻绳套,他稳稳地将十屉豆腐挑了起来,转头喊了一声:“俺去啦!”
“哎,路上小心着点,别绊着。”女人在里屋喊道。
“知道啦。”蔑十一走出了自家门口,向隔壁的里坊走去。
正巧,一位少女东瞧瞧细看看,一路晃呀晃地往四平坊走来。守在四平坊的徒兵们认识这位美貌的少女,她就是去年破获新丰公主劫案,又是发现城南埋尸案的小豆子。
看到小豆子走近,一位徒兵脸上堆着笑招呼道:“小豆子姑娘,今日咋有雅兴来此逛逛?”
小豆子白了他一眼,噘着嘴说道:“还不准本姑娘来吗?俺家牛将军丢了匹马,本姑娘帮他找找。喂,你们看到过一匹全身金黄色,没有一丝杂毛的马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