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个字没说出来，在祁焱的眼神下咽回去了。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后脖颈发凉。
严浩和蒋妗站在后面没看见他们俩之间的眼神交锋，只觉得这老板还挺好说话，都被人贴脸开大了还能忍得住。果然做生意的都信奉和气生财是吗？
只有乐昂什么也不知道，乐颠颠地继续逛，没多久又指着一副山水字画，“这个怎么卖？”
老板：“这是前朝绘画大家唐仲卿……”
祁焱：“假的。”
一枚鸡血石印章。
老板：“这是宋朝出土……”
祁焱：“假的。”
一张黄梨木太师椅。
老板：“顶级……”
祁焱：“假的。”
……
蒋妗本来以为祁焱只是为了装酷在乐昂面前说大话，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目光如炬，扫一眼就能辨别真假。
不由
()暗生敬佩，悄悄跟严浩咬耳朵：“自幼习武就很牛的了，没想到他在古玩这方面也是个行家里手哎，难道是有什么家学渊源？”乐昂看中的东西种类天差地别，如果不是自幼学习耳濡目染，恐怕做不到如此博学精通吧。
另一头的店老板也是同样的想法。
老板此时已经汗流浃背了，断定是遇见内行高手。而且来者不善，看起来像是要踢馆的意思。
古玩水深。能做古玩这行，尤其是能在贸易市场拥有这么大一家店面的，那都得有点关系，像他就是投奔了观海区鼎鼎有名的曹虎城曹爷，由他罩着的。
沾了道上的关系，自然有时候就免不了生出一些事端。
他现在就很怀疑，会不会是曹爷的某个对手也想插手古玩生意，所以故意派人过来挑事。虽然挑事还带着三个孩子是有点奇怪，但否则如何解释，他从对方身上感受到的压迫感，比曹爷身边那个最受重用的左纹青龙右纹白虎、据说背了十几条人命刚从里面出来没多久、肌肉虬结看起来比山还壮的“鬣狗威”，还要令人毛骨悚然。
对方眼神冷酷，每以毫无波动的语调吐出一句“假的”，他心里就要咯噔一下。感觉这两个字听起来像是“假的”，实际上是“你要死”。摆在外面的本来就是用来坑人的，当然大部分都是假货。他店里自然也有真的，但真货的来历大都不那么干净，哪能大喇喇摆出来呢？
此时乐昂又拿起一个珐琅彩鼻烟壶，造型别致颜色艳丽，非常精美可爱。
祁焱：“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