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朋友莽撞,还请两位小公子不要介怀。”说着盖聂给了徐夫人一个警告的眼神,见其安静下来,眼中才有了笑意,“此物就当做是最二位的赔罪。”
话毕,盖聂从身上接下一块不大不小的玉环,阿政瞧着,过了片刻突然展颜笑道,“好,阿政就收下这位先生的赔礼了。”
“小公子客气。”
盖聂冲阿政抱拳,拉着徐夫人转身要走,还没走出一步,就听阿政喊道,“不过他不能走,君子一言既出,总该守诺,他既然已经将性命许诺给了我的朋友,就要遵守诺言才是。”
“嘿!我还就不信了!”
徐夫人彻底忍不了了,挣脱开盖聂的手,转身,“小孩儿,我少说也比你年长这许多年,方才那柄剑我可以肯定不是在世哪位大师能制作出来的,方才说话间你不愿意落在下风也没什么,可有些话不能瞎说。”
“哦——毁诺。”
“小孩你听得懂我的话吗?当世活着的铸造大师没有这个水平铸出这柄剑,这柄剑方才我也瞧了,虽然瞧着崭新无比,细看也有长期磨损的痕迹,定然不是这个时候铸造的!”
“还是要毁诺?”
“怎么就毁诺了!”徐夫人哪里见过这种一直重复一句话的熊孩子,顿时七窍生烟,半点理智也无,“你就一直重复这句话是吗?你不是说铸剑的是你的友人?那你让他出来啊!”
“早先我就说了,我这友人你现在见不着。”阿政不紧不慢的说着,瞧着徐夫人脸色大变,话锋猛然一转,“但你方才也说这柄剑是旧剑,所以不承认,那我若是给你瞧瞧我这友人铸造的新剑,你信吗?”
“你要是能拿出新剑我徐夫人就是他的仆从!绝我二话!”
“徐夫人!”盖聂反应不及,没能揽住徐夫人让他直接承诺了出来,徐夫人却浑不在意,摆摆手。
“聂兄你放心,我铸剑几十年什么不懂!且看着吧!”
徐夫人自信得令人害怕,更令盖聂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他直觉向来很准,尽管理智告诉他徐夫人的判断没有错,可直觉却完全相反。
果然,他见徐夫人刚信誓旦旦说了这么一句,前面年纪更小的小公子立马笑弯了眼睛,扬了扬下巴,扔下一句“等着”就爬回了马车中。
这种不是十分美妙的预感愈发深了。
“徐小友只怕是要吃亏咯。”
正在这时,盖聂身后响起一声轻叹,回头,“荀先生怎么下来了?”
“无事下来瞧瞧。”荀先生乐呵一笑,随即又是压低了声音,“要是不下来另外一位公子还要照看着那边,这位小公子脾气大,老朽可不想惹小公子生气啊。”
盖聂顺着荀先生的目光一瞧,不期然正好与赵戎冰冷的目光对视,再看他抱剑得姿势,心底却是惊叹了下。
事已至此,也只能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