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一个读书人会最恨谁？”
最恨谁？
当然最恨那第一个穿越的人，将整个时间线全部打乱。
害自己大老远的为了那一点点概率来拯救全人类。
也恨那群做实验的。
就不能靠谱点嘛？就不能给他传送到一个太平的时期嘛？
现在倒好，不仅找了个最乱时代，还找了个最危险的职业。
朱一凡深吸口气。
“小人恨过皇帝，可听人说，这个皇帝勤勤恳恳，是难得的一个勤政的皇帝。”
“小人恨过阉党，可听人说，阉党做大其实就是皇帝故意的，说到底他就是皇帝的爪牙。”
“小人也恨过那些贪官污吏，可每个朝代都有贪官污吏，就算最富有的时代，也少不了贪官的身影。”
“小人也恨过厂卫，可他们说，以前的厂卫其实是为民做主，专门针对贪官污吏的机构。”
朱一凡摇摇头。
“到现在，小人也不知道该恨谁，渐渐的也就没有恨了。”
“与其想那些该恨的人，不如想想自己的未来。”
“人嘛，还是要活得有点希望。”
李岩呆住了。
他想过无数个答案，甚至都开始准备记录了。
可这一番思想，就像是千斤坠锤直击心灵。
久久的，他竟然也开始思虑万千。
他也恨过，恨自己怀才不遇。
恨这个国家政治黑暗。
恨那些把他尊严狠狠踩在地上的人。
可这么一比，自己的心性竟然比不过一个二十几岁的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