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保也惊喜地大叫起来:“国庆,原来是你!”
两人你给我肩膀一拳我给你肩膀一拳,都哈哈大笑起来。
孙朝阳好奇:“你们认识?”
李存保:“何国庆,我们是战友,一起上下铺睡了三年。后来我调去别的部队文艺创作室,他提了干。到如今已经是好几年没见面了。”
何国庆:“对对对,好几年了。存保,你等一下,我把衣服穿好。”
何同志颇瘦,赤条条的身子仿佛一条不屈的战魂。
众作家见李存保和战友重聚,都很高兴,忙说,他乡遇故知,得喝一杯。
何国庆:“对对对,得喝他妈一顿才行。”忙让手下战士弄来酒,又用刺刀开了一箱压缩饼干招待客人。
李存保最近创作遇到瓶颈,心情不好,一天下来说不了几句话。但此刻的他一边喝酒一边跟战友聊,满溶洞都哈哈大笑声,很快就有点醉了。忙按下何国庆给自己倒酒的手:“国庆,不能再喝了,大家都还有任务。”
何国庆在送一众作家离开的时候,给李存保挎包里塞了瓶茅台。
李存保:“你给我酒做什么?”
何国庆道:“这次没喝痛快,是我招待不周,你自己带酒回去慢慢品。说起这酒还有点来历。上次总攻的时候,我和战友们一人领了两瓶。大家打开盖子就朝嘴里灌,相约烈士陵园见。结果打了个大胜仗,所有人都全须全尾的回来了。我还剩了一瓶,你带回去。”
孙朝阳他们撤下来回到营地后,夜已经很深。李存保照例坐书桌前写了半天稿子,照例摇头叹息。
孙朝阳没抢到书桌,就躺床上写。写了两千字《寻秦记》后,想起白天时的情形,想起前线,想起溶洞里的电台的指示灯闪光,想起那滴答的发报声,心潮顿如波澜起伏。
他换了本新的稿子,奋笔信手在纸上写了几段文字:“我去世已久的父母不知道,我以前和现在的妻子不知道,还有我的三个女儿包括女婿他们也都不知道,我是特别单位701的人。”
“在我们701,大家把像阿炳这样的人,叫听风者。”
“他们是靠耳朵吃饭的,耳朵是他们的武器,是他们的饭碗,也是他们的故事。”
……
是时候拿出一部有分量的作品了。
孙朝阳心在砰砰地跳。
你好,安在天院长,黄依依博士,阿炳同志,陈二胡同志。你好,陈数,你好,柳云龙,你好王宝强!
你好,《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