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缓缓抬眉，气息衰败的他，眸光却仍然深邃，似乎并没有着什么负面的情绪。
反而有一种，看开一切的豁达与开朗。
他在细细打量着苏白。
恍惚间，他能够感受到，苏白那脱胎换骨一般的巨大变化。
乍一看去，此人通体宛如琉璃，却没有琉璃的易碎，反而如同一颗圆润无比的不朽金丹，肉身强大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
一战而已，这苏白似乎比开战前，又有了不小的提升。
“这样的天赋与才情……”
武帝也忍不住在心中感叹，若非此时此刻，他气息跌落到了冰点，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一试了。
武帝打量苏白的时候，苏白也在打量着，突破之后的武帝。
突破境界，很多时候，并不是惊天动地的，而是水到渠成。
千年前，已经修成洞天境的武帝，若非是天地产生了变化，放在中古时代，上古时代，早就已经封侯封王了。
只是，突破之后的他，气息更加衰弱了，如同汪洋干涸之后，底下龟裂的河床一样。
也如同烈日暴晒之下，零零散散的点点积雪。
这已经不是油尽灯枯了，几乎都能算是，回光返照了。
但他也能知晓，武帝并非是因为突破境界，而耗尽了元气。
一切的原因，是因为诸王台。
这一件被称之为，东洲
以至于，他不得不冒险一搏。
这就是越阶执掌灵宝的危害之处。
就如同小儿拿大锤，不但发挥不了真正的威能，还会伤及自身。
听见武帝恭喜，苏白也拱了拱手道：
“朝闻道，夕死可矣，道友得以突破，也是可喜可贺。”
分明武帝，已经命不久矣，而这叶白，却突然送上了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