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李氏怕不是疯了吧。”
皇后轻叹了一口气,轻声道:
“李氏,李大人今早在金銮殿上被郑太师当心窝子踹了一脚,听说回府后不久就走了。李家早已经被郑太师派兵拿了,你李氏满门一百八十三口后日在菜市口斩首。你现在喝了这酒,兴许还能在黄泉路上追上李大人,你们父女再受累等等,没几日就全家团聚了。”
说着一抬手,海德禄提起地上的一壶毒酒走了过去。
李氏停止了哭泣,她突然支棱起脑袋,瞪着血红的大眼睛看着皇后,
“郑太师,他玩弄权柄,诬陷忠良,不得好死!郑月容,你也不得好死!你们郑家要用我李家时,千好万好。如今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我明明没做过那样的事情,还要将我李家赶尽杀绝!”
李氏骂骂咧咧了一阵,突然又哭起来:
“皇上,我是冤枉的,李家是冤枉的呀!哈哈哈哈哈,李佑,你个辛者库贱奴生的贱种!你以为郑家能保你一世太平嘛?郑月容生了儿子,等你哪天没用了,你也就可以死了。”
“哈哈哈哈,死了,全都死了!全都不得好死!”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信他的甜言蜜语!”
“你们,没一个好东西。是谁,到底是谁在背后害我!滚出来!”
李氏嘿嘿地笑着,嘴角渗着血,声音阴森又恐怖,疯癫地冲着空旷的暗牢诅咒谩骂。
海德禄拿起酒壶,伸出手狠狠捏住了李氏的面颊,将那壶毒酒全数都倒进了李氏的嘴里。
李氏咳咳地被灌了毒酒,想要伸手掏喉咙,可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没有手了。
她啊啊地尖叫,一颗脑袋四下里茫然地寻找着:
“我的手呢!我的手呢?”
海德禄将酒壶往旁边一扔,阴恻恻地笑着,好似善意般提醒道:
“李贵人,你的手在那边呢!”
说着往对面的一副架子上一指,架子上像是陈列着猪肉一般,铁钩子齐齐地勾着四根白花花猪腿一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