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夜,微风和煦,柳浪闻莺。
江书晚绕过大半个太掖湖,在湖边的一处石头上寻见了萧策。
他已经换上了禁军统领的制服,一身黑色戎装将他修饰得挺拔健硕。他坐在湖石上,手中捏着一只陶埙,低低的吹着,两只眼睛愣愣地瞧着湖对岸的宝华殿发呆。
“你既说往后我的事情一概不管,那还留着这只陶埙做什么?”
江书晚乍见旧人,心中犹如这夜风中的太掖湖,泛起阵阵涟漪。但终究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远远的站定。
萧策兀地转过头,陶埙低沉呜咽的声音骤停。他眼中划过一丝惊喜,随即快速隐去,又换上了一脸的清冷。
“该说的我已经和红绡说过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江书晚有些寥落,道:
“我原以为在你心中,我自是有些不同的。不然,方才在龙舟终点,你也不会盯着我的背影瞧半天了。”
萧策垂目转头,瞧着湖面,冷冷道:
“江常在说笑了。今日宫中宾客众多,臣不过是身负职责,多加巡视罢了。”
江书晚轻叹一口气,软绵绵地说道:
“既如此,那晚儿不打扰萧策哥哥了。”
说着扭身就走,走出十几步,只听身后突然传来萧策低沉的声音,
“你……”
他犹豫半晌,薄唇微张,有无数的话争抢着从胸腔里喷涌出来,隐忍、悲痛、懊悔、期待,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终究汇成了三个字:
“……还好嘛?”
江书晚顿住脚步,两滴清泪从面颊划过,她伸出左手轻轻拭去,吸了一下鼻子,扭头笑道:
“你说呢?”
萧策终究难忍心中的情愫,哗啦一下站起身,几步走到江书晚跟前,巨大的阴影笼盖下来,将江书晚牢牢遮挡在他的身影之下。
“值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