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哲欲跪倒被皇帝抬手制止,“吾儿身子不爽利便不必叩头,赐座。”
赵哲落座,李皇后心疼之情溢于言表,语气起伏而急切,“吾儿几日未见,怎地就病了呢?御医看了没有,如何说的?”
赵哲比猫儿还乖巧,低眉顺眼躬身,“儿子不孝,让父皇、母后担心了。其实儿子也没什么病,是以开封府事情太繁杂、太操心,有些累着了。御医说将养一个月,便可恢复。”
赵哲这话可是亏心,他每日去开封府坐半个时辰便走,闲的蛋疼加蛋疼,两个蛋都疼还差不多。
当初赵哲能得了开封府尹,便是李皇后极力吹枕头风的结果。赵哲是养在她名下唯一的皇子,李皇后当然希望赵哲能登上大位,而娘家李国公府便可延续三十年富贵。
大皇子赵咨也在养病,李皇后不愿赵哲休假,二皇子赵吉对开封府尹职位正虎视眈眈呢。赵吉深得皇帝喜爱,只要赵哲稍稍缓口气,开封府尹便落在他头上。
皇帝很关心赵哲状况,对亲儿子还是很心疼的。
当着皇帝李皇后不好说什么,急的给赵哲使眼色,告诫他千万别休假。去不去开封府当值有什么关系,隔几日露面一回即可,并不耽误养身体嘛。
谁知赵哲保持低头恭敬的姿势,并不看李皇后眼色。只见他一脸挚诚愧疚,微微弓着身子,惶惶然说道:“父皇,儿臣身子骨弱,不想近些日子公务繁重些,连日打熬便成了这副样子……有负父皇重托了。”
皇帝一直认为二皇子赵吉虑事最为周全,在三个成年的儿子中最拔尖,并未对赵哲寄予厚望。
“观吾儿面色苍白、气血不足,当真要好好将养一阵子。开封府那边便不用去了,身子要紧。”
“儿臣正要向父皇请辞,不可因儿臣养病耽搁了开封府政事。”
赵哲居然请辞开封府尹。
急的李皇后整个人都要裂开了,强压心头焦躁说道:“吾儿莫要灰心丧气,开封府你已充任一年,政绩斐然。如今全然打开局面,怎能轻言放弃?养身子嘛,每日去办差半日也使得,何必请辞?”
皇帝明知李皇后之意,言道:“皇后莫急,听吾儿说完嘛。”
赵哲面带诚恳说道:“父皇、母后,儿臣并非不想为父皇分忧为赵家皇族做表率。只是这身子太弱,唯恐有负父皇重托,耽误京师万千正事。”
李皇后急的就差过来捂赵哲的嘴了,可惜赵哲根本没看她眼色。
皇帝笑了笑,“也好,吾儿先将身子养好为要。回去吧,朕令御医院每日晚去府里为你把脉、用药,尽快调理好身子。有什么需要让御医带信给朕,朕无有不允的。”
“儿臣谢过父皇,谢过母后。”
李皇后眼巴巴看着赵哲离开,暗自捋顺腹中青一段紫一段的肠子……傻儿子!你放弃了天大的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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