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哲这时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忙调转话题,“总之我无意皇位,乐得做一个逍遥王爷。窦莹,你说说主意吧。”
窦莹背了手,装模作样围绕亭子里转了半圈,“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赵哲催促,“孙子兵法谁没读过?快说你的办法吧。”
窦莹眯着一双桃花眼,“殿下您急什么。如此绝妙主意岂可轻易示人?所谓——法不轻传,道不贱卖,师不顺路,医不扣门。千金不传无义子,万财不渡忘恩人。”
赵哲给她一个白眼,“还是个财迷,好吧,说的好本王便赏你三千银子。”
窦莹一听有银子眉开眼笑,“多谢殿下慷慨,我的主意是……”
窦莹出主意还敢向郡王殿下伸手要银子,是她爱钱如命,还是生财有道?
爱钱如命当然不是,生财有道也算沾边,但最关键她懂得与掌权者打交道的方式方法。
三皇子赵哲不可能缺银子,为他做事讨赏天经地义,天潢贵胄内心无比骄傲,岂能欠别人人情?
既能得了银子,又让三皇子赵哲安心,何乐而不为?
赵哲答应赏银子,窦莹故作眉开眼笑财迷模样,“郡王殿下,只要您在府尹位置上一日便不得安生,我的主意让您装病辞去开封府尹。索性装做一个只爱钱财的富家翁,买了白矾楼翻建扩大经营。”
赵哲沉吟片刻,懂得了窦莹的用意,因笑道:“装病辞去开封府尹是个好主意,既能藏拙又表示无心皇位。这正是二哥想要的,值得赏银三千。可为何要买下白矾楼呢?我私产里又没有酒楼,听闻开酒楼可是操心费力的生意。”
“我这里有经营酒楼的人才嘛,想推荐给殿下。要知道,酒楼做大了,可日进斗金,又可结交天下。若有朝一日殿下您又开始惦记权势,便可迅速崛起,势不可当。”
“结交天下?”
赵哲嘴里说着结交天下,心里想的却是迅速崛起。
赵哲未觊觎皇位是假话,因他觉得自己比不过二位兄长,毫无胜算。许是生于天家的原因,他天生对权势着迷,否则也不会向父皇积极争取开封府尹职位了。
其实自从一年前赵哲做了开封府尹,工作成绩还是很显著的。究其原因,倒不是他有多厉害,而是开封府从上到下都不敢懈怠了。三皇子上达天听,给皇帝灌一句西北风,这人一辈子仕途便交代了。
窦莹很自信的弯起嘴角,“郡王殿下,结交天下可不是玩笑。比如说我们酒楼推出科考举子低价餐,所有举子皆可免费用餐。所谓的低价不过是掩人耳目,避免有人怀疑您别有用心。没几年,这些举子便充任大大小小的各衙门官员,岂能不对您感恩进而死心塌地效忠?年深日久,举子们做的官越大,殿下在朝堂范根基越深。”
赵哲顿时眼前一亮,频频点头,“这个主意妙。举子们绝大多数手头拮据,我们可以提供帮助以获得士子之心。”
窦莹见赵哲赞成,轻声提醒,“其实大多外地举子不仅仅手头拮据,有的还要倾家荡产、饿着肚子赶考。我们还要借给他们银子,安置家小生计。”
赵哲拉长了眼睛,说道:“那岂不是要海量的银钱?”
终于绕回到正题了,窦莹一笑,“所以啊,殿下不如开酒楼,用收获的大笔银子资助举子们,断不会让您掏空了家底。”
“是这样啊。”赵哲已经动心了,“你说的人才在哪儿?”’
窦莹噗嗤一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窦莹不尴尬,倒是赵哲尴尬的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