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冢班的其余学员偷笑起来,连他们班成绩Top1的金发混血都没能幸免,鼓着脸颊憋笑的模样像只偷吃了坚果的松鼠。
而这位卷发青年也终于多了些生气,但只是冷冷地瞪视起罪魁祸首。
萩原研二咳了一声,当即正经起来,开始满脸严肃地说瞎话:
“报告警官,是这样的。松田昨天在追捕犯人时受到了惊吓,他直面了一枚特制炸弹,经历了生死瞬间,恐怕还没缓过劲来。”
“还没缓过劲”的松田阵平:“……”
这事鬼冢听说了,他班里的几名刺头仿佛天生自带磁场,只要出了警校门总得碰上什么意外,这次去个银行也能遭遇抢劫。
行吧。
鬼冢瞄了一眼萎靡不振的松田,生怕这人猝死在跑道,索性慷慨特赦:“松田,今天的晨跑你别跑了。再休息会吧,昨天的事辛苦你了。”
松田阵平没拒绝。
他对自己没有严格的要求,有偷懒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于是他应道:“是。”
周围的人开始列队跑步了,班长伊达航站在最前面,领着整只队伍从他的身侧掠过。
他的伙伴们投射来关心的目光,但松田阵平神情颓唐地停在原地,没有回视。
趁着别人晨跑的功夫,松田阵平找了块树荫大的地方,盛着凉小憩。
他只要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自动浮现那枚特制炸弹的结构。
从昨晚躺在床上开始,他就反复模拟着拆除方法:一次次地失败,再一次次地重建……就这么度过了一夜,他都没能得到答案。
松田阵平不甘心。
他自诩在机械拆解方面是个天才,可他从未见过如此复杂险恶的炸弹。
这是他第一次败下阵来。
若非昨日是在市区,他势必会不顾他人的阻拦,用自己的生命与那枚炸弹一较高下。
但他现在没机会了。
那枚罕见的特制炸弹或许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未来他只能反复模拟炸弹的构造,一生都徘徊在脑中的迷宫,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