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又缓慢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白发与黑发交缠的女人背着手缓缓从房间里出来。
她才不到六十岁,腰杆已经弯了。
“原来有人。”
陆夫人微笑道。
卿母呵呵笑了:“不然你也不能命人这么霍霍我家的铁门,它和我的命一样薄,哪里能经受住这种折腾?进来坐吧。”
陆夫人高昂着头,跟着卿母进入房间。
卿母请她坐下,特意摆了茶。泡茶手法有点奇怪,是盖碗泡的。
陆夫人面露轻蔑,端起一杯,竟然意外地好喝。
但应该不名贵。
“这是……”
“山堂的正山小种,三百一两。”
“难怪。”陆夫人略带嫌弃地放下茶杯。
卿母也不介意,笑着问她:“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想和您聊一聊。”
“和我?”卿母惊讶地抬高了音量,哈哈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家里来了很多客人。不是找小绫的,就是找序序的。找我的,还是头一个。说吧,想找我这个糟老婆子聊些什么事情?”
陆夫人微笑:“是关于序序的事情。”
“序序呀……”
卿母给盖碗添满了茶,落下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壶嘴正对陆夫人。
“序序怎么了?是调皮了,还是捣蛋了?”
陆夫人微笑着将水壶转了个方向,道:“您是过来人,应该明白家庭的不完整会对孩子造成什么样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