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可以。
她欠许律修太多，已经无法还清。
更不能再自私地把他拉入身边的漩涡里，搭上一生。
“为什么？”黑暗中，许律修犹如一片影子：“你当初走投无路，可以接受陆筠宴的帮助，为什么现在就不能接受我的？”
他顿了顿，声音轻且冷：“因为你还喜欢他？”
卿颜绫心头一颤，脱口反驳：“当然不是！”
“那又是为什么？”许律修的语气少见的尖锐，带着逼问。
卿颜绫一直撑着的姿态垮下来，向后靠在栏杆上，心里杂乱无章。
许律修不计代价地帮了她太多。
但除了愧疚外，她无以为报。
她在意许律修，把他视为家人，一直试图尽力减少自己对他的伤害。
又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厄运，擅自转移到他身上。
“你的心可真软。”许律修看了她许久，无奈地笑了笑。
随后，他忽然站直身，从黑暗里走出，路过桌子时将酒杯放下，径直走到她面前，俯视着她：“你要么就绝情一点，从一开始就别搭理我。要么就可怜可怜我，回头看看我。”
“一直就这么不远不近留在我身边，对我来说不是安慰，只是折磨。”
他俯身，扶住她的肩膀：“你虽然不喜欢我，但也不喜欢别人，既然这样跟我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
“我现在是你唯一走得通的路，嫁给我，我可以帮你解决麻烦，让你安心专注自己的事业，也能给序序一个稳定可靠的庇护。和我绑在一起，你就能彻底摆脱那些永无止境的纠缠。”
卿颜绫神情剧震，眼神复杂，有万钧之重。
他的真挚和卑微，针一样扎在她心上，让她无比难受：“可是阿修……”
“没有那些可是。”
许律修打断她：“那只是你不负责任的臆想，你心里没有别人，而我对你而言又是特殊的，对我来说这就已经足够。”
“卿颜绫，不要再想着我能舍弃你，去找别的什么人，我在你身上用尽了力气，已经没有心力再去找别的了。”
“如果你真的对我好，就应该满足我的心愿。”
卿颜绫看着他，嘴唇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律修试探着俯身弯腰，紧紧抱着她，把神情隐藏在她肩颈里，只留下一双眼睛，带着满足又冰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