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天亮。
医生进来又给序序检查一遍，确认他已经没事，再休息一天，应该就能彻底恢复。
至于卿母，她小腿轻微骨裂，手术结束后就已转移到VIP病房。
陆筠宴又雇了个护工，留在医院照顾。
而他则带着序序，出院回家。
但序序并不情愿，趴在车窗上望着渐行渐远的医院，大声抗议：“你要把我带哪儿去？我要留下来照顾外婆。”
“就你？”陆筠宴忍不住嗤笑：“等你不尿床的时候，再说这种话。”
序序立刻不满地嘟起嘴巴，生气地反驳：“我早就已经不尿床了！别把我当小孩子，妈妈不在家，我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我能照顾好外婆的！”
他眼神坚定，语气凛然，一副小大人模样。
陆筠宴扫了一眼后视镜，眼尾微挑。
在固执这方面，他倒跟他妈妈如出一辙。
“老实点，你留下来只会让你外婆分心，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陆筠宴瞧着左摇右晃的孩子，不容商量。
序序听后，果然不再反抗，低头坐着，半天后又突然轻声开口，语气有些低落：“外婆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是不是给她添麻烦了？”
陆筠宴望着后视镜里低垂的眉眼，忍不住又“啧”了一声。
小小年纪居然还会自责。
卿颜绫到底怎么教育的孩子？
“这跟你没关系，小孩本来就需要大人照顾。你现在还不到承担责任的时候，根本不需要自责。”
“是吗？”序序将信将疑：“可是妈妈告诉我，自己犯的错就要自己负责。”
陆筠宴忍不住揉揉眉心，对卿颜绫灌输给他的大道理嗤之以鼻。
他本想用一句“别听你妈的”打发了这小鬼。
但看到孩子迷惑的双眼，还是按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