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陆筠宴吊着手臂出来,笑嘻嘻地从车窗扔出一束黄白相间的小雏菊,砸在他怀里,冷嘲热讽:“哟,你怎么舍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准备在里面过年?”
许修言笑嘻嘻的:“你对自己可真下得去手,连往伤口撒水这种事儿都做得出来!佩服,佩服!”
陆筠宴脸色一沉,视线剑一般刺向她。
许修言半点不带怕,躲在车里也不出来,撑着笑脸,继续煽风点火:“下那么大血本,不在医院好好示弱撒娇,怎么就出来了?”
“不会是被我家阿绫逮个正着吧?”她句句是刀,字字是剑,连削带刺,将陆筠宴的怒火点了起来。
卿颜绫漠然旁观,垂着眼,半点眼神都没分给陆筠宴。
陆筠宴的伤势一直都在慢慢好转,那场高烧属实来的突然又莫名。
她心中早就升起疑云,如今许修言直白点破,陆筠宴又不反驳,她就已明白七七八八。
卿颜绫突然冷笑,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瞥了陆筠宴一眼,眼底冰凉冷醒:“陆总早点回去养伤,不要再胡乱折腾。”
她语气很淡,脸上情绪也不明显,仿佛一团飘在身边的雾,近在眼前,但就是无法抓住。
陆筠宴恨极了她的疏离和冷漠,拧起眉,去捉她的手:“我不……”
然而他的话陡然断在嗓子里。
“陆总一路顺风,我不远送了。”卿颜绫漠然打断,向前一步,避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上了许修言的车。
许修言成功抢到人,从车窗里甩给陆筠宴一个得意的笑。
车子启动,瞬间汇入车流,将他甩下。
陆筠宴脸色铁青,咬紧牙,下颌线条冰冷锐利,整个人仿佛一座大理石雕像,沉默阴郁。
一旁徐力被他周身低气压镇住,一动不敢动。
良久,他才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开口:“陆总,咱们也回去吧。”
陆筠宴这才回神,带着一股冷风,大步上了车。
卿颜绫回到公司,便投入繁忙的工作中。
她陀螺似的连转两三天,才将挤压的事情处理完毕,晚上下班时,已将近10点。
周边霓虹闪烁,行人稀疏,一片寂静。
卿颜绫刚出门,一辆车子就从暗处驶出,缓缓在他面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