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离开,是理所当然,是成全自己,也是成全他们。
卿颜绫左思右想,还是猜不透陆筠宴的心思。
这时,浴室门被敲响,陆筠宴冷淡的音色飘进来:“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
卿颜绫愤怒,声音带着湿意:“连洗澡你也要管?”
“有谁洗澡能洗一个多小时。”咔的一声,门锁响起。
“这就出去!”卿颜绫一惊,急忙叫了一声,立刻起身穿衣,气冲冲地走出去,看也不看他,径直爬上床,蒙上被子,倒头就睡。
但她刚沾着枕头,就被拽起来。
“把头发擦干。”陆筠宴冷冷命令。
“困了。”卿颜绫甩开他的手。
陆筠宴瞧了她半天,不再强逼,反而转身出了卧室。
卿颜绫望着大开的卧室门,心里忍不住动了动,生出些许想法。
但不等她付诸行动,陆筠宴又进来,手里还拿个吹风机。
他重新锁上门,走到床前,一把将她拉到身边,打开吹风机,亲自帮她吹头发。
陆筠宴手指修长,在她黑发中穿插摩挲,黑白交错,对比分明,倒影在他眼底,映出少见的温柔。
头皮被轻轻揉过,卿颜绫蓦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惊异抬头望向他,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陆筠宴也不说话,眼神从始至终都是淡然如水,耐心且仔细地帮她把头发吹干。
卿颜绫的思绪在嗡嗡声响中胡乱飘荡,浮萍柳絮般找不到根。
陆筠宴一向是被人照应的主儿,什么时候学会的照顾别人?
也许是在秦疏意身上实践过。
一念及此,卿颜绫胃部陡然又不舒服起来,趁陆筠宴收拾吹风机,又钻进被子,蒙住头。
但黑暗只持续一瞬,就被打破,被子再度掀开,陆筠宴伸手再一次将她拉起来。
“你干什么?!”卿颜绫终于不耐烦了,声音愠怒。
“吃药。”陆筠宴蹙眉,将药片强硬地塞进她嘴里。
卿颜绫满腔怒火被打散,闷在嗓子里,只是瞪着他,眉眼笼着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