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颜绫没理会她的调侃,只是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下,眼中是洞悉一切的讥刺。
陆筠宴才不是为了她。
郑氏大厦将倾,只怕陆筠宴早就起了落井下石的心思。
而她只不过是个恰如其分的借口罢了。
卿颜绫唇角浮现一抹冰冷的嘲讽。
她跟陆筠宴那么久,对他的为人了若指掌,自然不会再为这些假相沉溺迷失。
六年,足够治愈一切恋爱脑。
一念及此,她陡然勾唇一笑,眼色深深。
既然陆筠宴已经开了头,那这个仇,她自然也要亲手报了才行。
搬石头痛砸落水狗的事,偶尔为之,无伤大雅。
卿颜绫也不再跟许修言废话,果断告辞,回了公司,将正准备享受假期的高管全数召回,将计划和盘托出。
她这边会议刚结束,还未及动手,陆筠宴和许修言已大刀阔斧地行动起来。
郑氏突然爆雷,无法拿出足够现金兑付到期的理财产品。
一时间,总部和各分公司全面开花,成千上万的人拥堵到郑氏门前,声讨还钱。
同时,郑氏股票跌停,股东们满脸绿光。
卿颜绫也适时添砖加瓦,将郑家隐藏的丑闻全数放出,为这场大戏又加了一点看料。
不久后,郑氏就宣布破产重组。
趁此机会,以陆筠宴为首的觊觎者强势介入。
侵吞,分裂,占有,个个都吃得满嘴流油,赚得盆满钵满。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几乎一夜之间,郑氏就被别有用心者啃光吃净,只剩一副骨头架子,摇摇欲坠。
屹立多年的郑氏,轰然倒塌。
而此时,重伤的郑宜之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