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哭了多久,直到她筋疲力尽,虽痛苦的抽泣着,却再也发不出嘶吼的喊声,老人才擦了擦苏轻默满是眼泪的脸。
将一旁的布包打开,老人又拿出一块馍饼,递给苏轻默道:“不哭,默儿不哭,吃吧,吃饱了,师傅带你赶路”。
苏轻默颤抖着接过那块饼,看着老人满眼的心疼与慈爱,心似乎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这辆马车破旧不堪,椅子不知何时歪的,一面高一面低,呈斜坡状,苏轻默坐在上面时总会被滑到另一边,车帘在阳光下看满是小小的破洞,阳光总会从那些小洞中穿过,屡屡斑驳。
可就是在这简陋的马车中,苏轻默感到了安心与温暖,似乎只要她在这马车内坐着,师傅在外面驾着车,她便什么都不害怕,也什么都不愿去计较了。
却未曾想,便是去了北祁,远离燕宁,她仍不能与师傅安安稳稳的活着!
她终还是回了燕宁!
那便…
都去死吧!
她体内的殒人醉,她与娘亲的仇,总要有个了结。
以杜姨娘的性子,在知道苏远鹤要杀她之后,定然不会坐以待毙,而苏远鹤倒真不叫她失望,为‘警告’杜姨娘竟是将她毒哑了!
眼下杜姨娘惊恐不安,惶惶度日,怕也挺不到三月,就要身亡了呢!
而此时,苏心娩看了许久也没看出苏轻默面上有何异样,她看似伤神道:“姨娘近日来身子不好,便是娩儿风寒,姨娘都未来看娩儿一眼”。
槿夏在一旁听后满脸的嗤之以鼻,暗道杜姨娘敢去,你倒是敢让她看么!就那一身的红红紫紫,可别是把杜姨娘给吓出了声,治好了哑病。
苏轻默却不见神色,清冷道:“杜姨娘是因病着,身子不爽,二妹何须介怀”。
谁知,苏心娩却突然上前握住她的手臂,可怜楚楚道:“大姐姐,娩儿知道大姐姐不喜娩儿,可娩儿从未害过大姐姐啊!”
槿夏险些呛咳出声,暗道苏心娩是如何能把自己说的这般无辜的?
这简直是…
不要脸啊!
苏轻默却无动于衷,看向苏心娩道:“二妹何出此言,我何时不喜二妹了?”
苏心娩双眸含泪,有些激动道:“不管大姐姐信与不信,娩儿从未做过任何伤害大姐姐的事,姨娘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爹爹又忙于朝事顾不得我,在这府中,娩儿可以依赖的人,便只有大姐姐啊!”
这一番说辞,苏心娩简声泪俱下,苏轻默倒不如何,槿夏却是再也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