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习惯了这一切,也仿佛习惯了在职场上运筹帷幄、精明算计的感觉。
公司人员往来,职位调动,大概很少有人还记得他以前那么青涩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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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酌助眠,翌日清早,冯敛臣起得很早。他叫司机在别墅门口等谭仕章。
大厦电梯挤满了生无可恋的周一生物,二十八楼大会议室则是一片紧锣密鼓。
董事
会将于10点准时举行,前台把所有与会人员的名牌事先摆好,主席台上摆了鲜花。
冯敛臣的工位上有备用西装,他在休息室换了身行头,和赵律师躲在隔壁小会议室等待。
——是躲着,门都关得严实,外面讲话声渐近,董事三三两两路过,谁也没有发现他们。
会议开始,半小时不到,赵律师先被叫去了隔壁。
前台来过来通知,习惯使然,叫的还是“冯总”。
冯敛臣向她点点头,推门进去的时候,气氛已经剑拔弩张。
九个董事悉数到场,黑压压一片正装打扮。左四右五,严肃地分坐大会议室长桌两旁。
这架势险些让他想起自己当初受到牵连,接受领导班子和专项调查组连环审问的情形。
该撕的口子都已经撕开,所有人都是肃穆沉郁,如临大敌,还有一些不明显的面面相觑。
冯敛臣抬头环顾全场,眼眸藏在泛着冷光的镜片之后。
坐长桌第一位的就是谭皓阳,目光像淬毒的箭向他身上扎来。
他平时乐天的时候更多,要么就是志在必得,难得有这样怨恨的眼神。
冯敛臣和他对视一瞬,忽然一哂,收回目光,恭恭敬敬地向在座所有董事欠了欠身。
黄大钧面色严肃:“小冯,别的我就不说了,你也知道我们要问什么,现在就是这个遗嘱的问题需要有个说法,这关系到集团未来领导班子的架构,不是小事,你应该知道轻重。”
冯敛臣恭谨回答:“老谭董去世前一天,我确实听见他说需要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