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渡:没有挽回的余地吗??()?[()”
祝眠现在其实并没有他自己以为的那么冷静,他但凡再细心一些,就能察觉到戎渡的反常。
戎渡在确认,在权衡是否能通过更温和的方式保护他。
然而青年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大声回:“没有,除非你可以改,可以不再因为观念不同和我吵架,不再因为学生和猫的事情逼迫我,不再时时刻刻监视我,你都改掉,我就考虑,否则不可能的。”
戎渡权衡的中心永远以祝眠为首,他轻捧住青年的脸颊,依然是那句话:“眠眠,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你的学生不行,猫更不行。”
祝眠推开他:“那你就不要和我说话了!你太自私了!”
自私。
这两个字从青年唇间滚出来,在他的耳边盘旋一圈,他听来,也在舌尖上呢喃了一遍。
自私。
谁说不是呢。
如果他大公无私,当年死的就是他,七八月的天,他会被埋在废墟下一个月零七天,一点点腐烂生蛆。
如果他大公无私,祝眠就应该在他的庇佑下无所顾忌的肆意生长,变成他最想成为的模样。
但偏偏不是。
他没死,他踩着别人的尸体活了下来,他眼睁睁看着别人的尸体腐烂生蛆,他足够幸运,成了一个苟且偷生的灾难幸存者。
他本该拿着自己偷来的生命就此销声匿迹,可他比其他幸存的学生还要贪心,他越过那条界限,剪断祝眠肆意生长的枝条,将他拢到自己的羽翼下,试图让他永远成为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孩子。
他自私且阴暗,他将自己的精神苦难也强加到祝眠身上,给他画地为牢,不准他踏出半步。
但是祝眠,你知不知道人的生命有多可贵。
那场灾难毫无征兆的来,毫无征兆的带走无数的人,他们还那么年轻,他们远远没有活够。
如果你去问,如果能再给你们一个重生的机会,你们会不会十倍百倍的去珍惜自己,去好好的活下去。
他们一定会的。
为什么你不肯珍惜呢?你明明知道那有多痛苦,每一个受难者,以及每一个受难者的亲人。
戎渡望着眼前的人,视线中带着深深的冷漠和审视:“你的母亲大公无私,她给你带来了什么?”
是爱吗?不是,是长达十七年的,无休止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