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想来也饿坏了,小脑袋埋在猫碗里哼哧哼哧的吃饭,祝眠蹲在一旁,抬手轻轻的给它顺着毛。
他心里有些乱,明明昨天还什么都好,哪想到今天
就大吵一架(),他不知道该说什么ü(),也不太想开口。
一直等到小家伙吃饱了,离开猫碗到他手边蹭他,祝眠才抱着它起了身,打算回房间。
然而走了没几步,男人就拉住了他的胳膊。
祝眠撇开头,语气生硬:“戎渡,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也不想和你吵架。”
“嗯,不吵架。”戎渡应了他的话,却也没有放开他。
祝眠挣了几下没挣开,不由加重了语气:“戎渡,你放开我,我说过吵架的时候我需要时间冷静,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戎渡低声道:“眠眠,不要闹了。”
祝眠气得脸色发白:“戎渡!”
等等本来在他怀里好好的窝着,因为这一声,吓得立马起身跳下去了,瞪着眼睛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浑身上下都是戒备,谨慎的观察着什么。
“明明是你不讲理,学生也好,等等也罢,对我来说他们都很重要,不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上次是学生,这次是等等,下次还有其他人其他猫,难道你都要和我吵架吗?”
戎渡微眯了下眼睛,良久,他沉沉的说道:“眠眠,这只能是最后一次。”
祝眠和他对视:“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戎渡呼吸变得很重,似乎有些难抑,他扣住了青年的脖颈,垂下眼眸强压自己的情绪。
“眠眠,我说,这只能是最后一次,你必须把你自己放在最高的位置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比你更重要,我不希望我一次又一次的和你强调这句话。”
男人的语气与说话的姿态竟完全不像伴侣,而是像一位高高在上永远有理由去规训他的大家长,从来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祝眠也生气了:“不可能,戎渡,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早就明白了世界不是以我为中心的,为什么你还不懂,有太多比我重要的人比我重要的东西了,难道要他们都为我的自私自利让路吗?”
戎渡没再开口,他重重的闭上了眼眸。
那种虚无的,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疼痛感又一次侵袭了他,呛人的烟尘让他窒息,周遭的哭喊让他头痛欲裂。
还有负罪感,如影随形的负罪感让他的心脏被拉扯的四分五裂。
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治好自己的病,灾后创伤宛如附骨之疽,密不透风的缠绕了他整整十七年。
戎渡再睁开眼睛,瞳孔被鲜红的血丝布满,他俯身捧住青年的脸,与他紧紧相抵,一字一顿:“眠眠,我只要你好好的,其他人,任何人,谁都可以去死,但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