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应该是响过的,有电话,有信息。
可能是乔茵,可能是陈主任,可能是林跃,可能是赵雯,可能是祝德忠,可能是蒋誉,可能是任何人。
但是祝眠没看。
他的精神游离在整个世界之外,有时连眼前的男人也会忘了,只有说话时才能想起。
戎渡深吻他,他抱住戎渡,与他倒在沙发上,交颈缠绵。
()冯愿安的忌日来得很安静。
一个周四,本就是一个很平常很普通的工作日,只是人赋予了它格外的特殊意义,所以才特殊起来。
郊外的墓园打破往常的寂静,某一座墓碑前断断续续来了很多人,放下了无数捧洁白的康乃馨。
有人哭,有人沉默,有人严肃,看管墓园的老人白发苍苍,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垂泪,上午九点三十八分,安城的上空响起了肃穆的鸣笛。
一直到临近中午时墓园才安静下来。
祝眠是下午来的。
按照安城的习俗,扫墓祭奠只能上午来,下午不吉利。
但祝眠有什么所谓呢?他已经十七年没见过冯愿安了。
墓园里刮着轻柔温暖的夏日风,连绵的绿色在周围的山上泼洒,某座墓碑前,青年正弯腰用一块软布擦着碑上的照片。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只是表情太过严肃,还戴着一副同样太过严肃的眼镜,她的样貌气场,与别人嘴里的她别无二致。
冯愿安,十七年前六年级一班的学生都偷偷叫她冯师太。
祝眠轻声说:“妈妈,我结婚了。”
身后的男人高大沉默,俯身拉住了他的手。
他们在墓园里待了很久,待到看守墓园的老人来提醒他们,说要关门了,他们才离开。
墓园又恢复了素日的寂静。
然而无人知道,天色暗沉后,墓园外又来了一辆车,一辆奢华昂贵的银顶迈巴赫。
冯愿安的墓碑前立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
他低声叫了句:“冯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