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了街边，伸出木棍断面的那一头去戳塑料袋。
根据上一次任务的经验，这次需要收集的样本，也应该是一个完整的塑料袋。
现在飘散下来的，大多数是不太完整的塑料袋碎片。乔无楚在地上看了看，选中了一个还算完整的黑色塑料袋。
木棍的断面上有毛剌剌的木刺，很容易就挑起了那个塑料袋。
成功后，乔无楚当即转身，朝着招待所房间的玻璃门就快步回去了。
余锦戏给她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快点回来。”
乔无楚加快脚步，但身上的湿棉服还是很重，拖着她的脚步，并没有快很多。
“这位小姐。好狠的心啊。”
乔无楚听见轻飘飘的一声叹息，在她的右耳后边浮动，仿佛有人贴在她的耳边吹气说话，气息是一种经久不坏的腐臭，仿佛动物腐尸的味道。她脚步顿住，脖颈炸起了鸡皮疙瘩。
她后面是什么东西？
乔无楚忍不住想要回头看。
“猫妹，别回头！”余锦戏大声警告着乔无楚：“快回来！”
听见余锦戏的警告，乔无楚忍住了回头的欲望，握紧了手中的木棍，继续朝着招待所玻璃门迈步。
从余锦戏的角度，先是看见了乔无楚的影子变形，在地上扭曲，接着变成了一个比人还高大的红色塑料袋跟在乔无楚的身后，它张开了猩红的大口对着乔无楚的后脑勺。就等着乔无楚回头，一口把她吞掉。
“你真是狠心啊。那些人被你害死，你都不回头看一眼？”
乔无楚听见身后的东西几乎是贴着她的身体在说话，那些阴冷腐臭的东西顺着她的领子钻进了身体，混着紧贴肌肤的那些冷水，有一种掉进了沼泽的错觉。
“站住，你害死了我们！你这可恶的外来者！”
“你就不敢看我们一眼吗！”
“我的脸，我的脸……我不能呼吸了！”
“好痛，好痛！”
“救救我！”
市民们呼喊声中的痛苦几乎凝为实质，试图拉住乔无楚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