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到最后,他会成为路饮生命中无足轻重的过客。
死亡前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只是这样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无穷尽的遗憾瞬间淹没谈墨口鼻,让他无法呼吸。
他不想再经历第二遍这样的绝望。
今天是他的生日,也是路饮的生日。
从他爸口中得知每年这个时候,路饮都会去他墓前陪他一起过生日,所以谈墨早早出现等在了那里。
墓碑前的照片是他大学入学后拍的第一张证件照,他自己选择这张做为遗照的原因,是因为曾经被路饮夸奖“非常帅”。
他希望路饮每次想起他时脑海里都是他最帅的模样。
谈墨穿了件黑色冲锋衣,头上戴了顶鸭舌帽,和过去的习惯一样,将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他全部的面庞。
他站在墓碑前,垂眸打量遗照里的那个自己,半晌后舔齿笑,自恋地夸:“不错,还挺帅。”
沈知墨的长相和过去的他有六七分相似,虽然常年营养不佳,但有高个的基因,身高快到190,拾掇完毕无疑也是十分帅的。
不知道路饮会不会喜欢。
谈墨回头,在长道尽头看到路饮的身影出现,立即闪身躲到碑后。
路饮弯腰放下手中的花,不顾地上脏,盘腿在他墓碑前坐下。
来公墓陪谈墨过生日已经成为他这四年来的习惯,他总在沉湎过去,想念谈墨,直到现在也没有释怀。
“生日快乐,谈墨。”然后他停顿了几秒,“现在的你应该已经四岁了。”
谈墨在心里回答他:二十七岁。
“过得好吗?”
谈墨:挺好的,一切顺利。
”我好想你。“
谈墨:我也想死你了。
路饮伸手抚摸碑文上的字迹和谈墨那张拓印在上方的黑白照片,慢慢和他讲述这一年来的经历。他自觉自己是个极度无趣的人,拥有一成不变的枯燥生活,好像没有多少有趣的事情能跟谈墨分享,讲的最多的还是那条谈墨托他照顾的杜宾犬。
暴龙今年已经十二岁,从谈墨去世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健康状况堪忧,医生说他大约活不过今年。
谈墨背靠自己的墓碑,安静听着路饮说话。诺大公墓回应他的只有呼啸的风声,空旷寂寥,他不知道过去几年路饮是怎样忍受这样压抑的环境,但他简直一刻都等不了,所以在路饮第五遍说“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