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鞋子放在帐篷外面,今天出来带的东西不多,只能赤着脚走,电影马上就要开始,齐琦和朋友们已在前排就坐,徐士明紧张得走来走去,快把那一小块沙地给踩得秃掉。
顾裕生的肩膀擦过两侧摆放的鲜花,坐在第二排的角落。
有点冷了。
但是终于能按捺住耳根的一点燥热。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刚刚和陆厝离得太近,也可能是傍晚的海风太过浪漫,呼吸相错的刹那,他居然猛地心跳起来。
随之就是慌乱。
走得歪歪扭扭,踩中了硬石头,好痛,又撞到了人家沈淼的花,顾裕生把脸埋进掌心,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好丢脸。
还把陆厝落在了后面。
真没礼貌。
刚刚还特坦然地邀请对方,说要晚上一块睡,这会儿居然莫名其妙地浮躁起来,还是人吗,那可是自己兄弟!
顾裕生偷偷地掐了下自己的脸。
“呜……”
有点疼。
脚趾也瑟缩着,想要纾解石子咯着的疼,刚刚没来得及看,应该不至于流血,但肯定会产生淤青。
周围响起一阵欢呼声。
是徐士明拿着喇叭,在前面不知说了些什么,音响声随之变大,眼前变得明亮,顾裕生从指缝里往外看,还没看囫囵,就突然陷入黑暗。
陆厝劈头盖脸地朝他扔了一张毯子。
“也不嫌冷。”
陆厝在他身旁坐下,轻描淡写地把毯子往下拉:“裹着点,晚上温度低。”
顾裕生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陆厝的态度没什么变化。
很体贴,多自然!
他把毯子拿下,看清楚了,是件厚厚的棕色羊绒披肩,缀着柔软的流苏,于是不客气地裹在自己肩头:“谢了。”
陆厝怼他:“怎么不去帐篷里拿点东西再来,我叫你,跑得比兔子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