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静了一下。
然后杨威居然笑了:“想跟我离婚?”
“不是想,”虞寻说,“是通知你。”
杨威骂了句“妈的”:“现在大学生了,换手段了。”他想再找瓶酒喝,嘴里说的话开始变得含糊不清起来,“你学的那什么专业,啊,想起来了,法律。”
这句话把他这几天对虞寻的暗自调查的情况暴露出来:“你学这个,就是为了对付我。离婚,家暴,婚内强/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算一个一个搞我。”
他说话时,嗓子里嘶哑的声音越来越重:“你就是为了把我送进去,你想把我送进去!”
虞寻搞过他一次,把他害成现在这样。
杨威很清楚,他们之间谁也不会轻易放过谁。
“猜到了?”虞寻声音听不出喜怒,他声腔甚至还是一如既往的随意,只是咬字不自觉地加了几个重音,“怕你没死透,是打算再送你一程。”
他不想再见到杨威。
但他看了眼熟睡的虞莹,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得处理干净,继而又说:“位置,我过来。”
杨威应该会迫不及待和他见面,但出乎意
料地,他拒绝说:“我现在没空。”
旅店房间昏暗,且陈旧。
他桌上摆着一个信封,棕黄色的封皮,上面三个字:举报信。
杨威一直在笑,喉咙里声音撕拉着:“你放心,我暂时不见你。”
挂电话前,他突然说:“啊,对了,你谈恋爱了,恭喜啊。”
“……”
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虞寻手指一点点收紧。
他感觉左耳连续不断的尖叫声似乎还没停止,贴着手机听筒的右耳又开始无声喊叫起来,直至“嗡”地一声。
他所有漫不经心的表象终于被这句话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