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溃烂的程度，就算能够医好，怕是也会留下疤痕。
而父皇，是最会吹毛求疵之人，哪怕是一点点的疤痕生在与承妃一模一样的脸上，他也会像方才在殿中的反应一样，除了暴怒还是暴怒。
毕竟，那张脸是他心头的白月光，他又怎么会让瑕疵落在自己的白月光脸上？
原本他以为，冒险让母妃暴露，会惹来无数狂风暴雨。
现在想来，狂风暴雨的确是惹来了，被砸了个噼里啪啦的人，却是许昭愿。
“母妃，这次你做得很好！”
妤妃停下动作，“很好？”
穆景倾用力的点点头，“很好！”
在他字音落下的瞬间，妤妃的眼睛，顿时通红一片。
有泪水迅速聚拢
，咆哮着破眶而出。
“母妃……”穆景倾被她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惊到，“您……您这是怎么了？”
“这是你第一次夸我，很好。”妤妃没有聚焦的眸子里，难得的清澈了几分，似乎短暂的恢复了理智，又好像仍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一切情绪转变，皆因本能而起。
穆景倾动容的看着她，是啊，从小到大，母妃逼着他样样都要比过穆景寒。
不仅他在母妃那从未得到过一句‘很好’。
母妃在他这，也没有落过一句‘很好’。
“母妃，过去的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妤妃唇角一弯，再开口时，发出的却是‘嘿嘿’的傻笑。
穆景倾却觉得这样的母妃格外的可爱，少一些欲望，少一些野心，少一些攀比，人真的可以过得舒心自在许多。
“我们回家。”
“回家好……回家……”
妤妃不再闹了，因为一句‘很好’，她就真的努力去做到很好，好到会乖乖的听儿子的话，好到放下了所有的执念。
两人手拉着手，释然的离开。
一时间，整个殿外，就只剩下了一个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