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黎景曜顶着小雨,带着买好的食材去了别墅,时间还早,他没有打扰唐夏,拎着东西准备去厨房做饭。
路过客厅沙发时,发现昨天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不见了。
一把车钥匙不能代表什么,那车也不是她的,但直觉让他迈开长腿快步往楼上跑去。
“夏夏!”
难道她昨天说不会逃跑,是诓他的,为的就是趁他不备之时远走高飞?
果然,唐夏的房门开着,里面空空荡荡的,不过她的包,医书都还在,又松了口气。
他拿出手机,给唐夏打电话。
……
青峰山。
十里不同天,这边没下雨,但也阴沉沉的,乌云像是要压到了头顶一般,山风袭来,春寒料峭,刮在脸上生疼。
幸好这是个山坳,挺挡风的,而且对方只是把骨灰倒了,并没有随风扬了。
唐夏生怕不小心掺杂了地上的泥土,什么工具都没用,徒手一小撮一小撮的收敛,尽量不掺杂杂土。
旁边还有几个人,正在封棺。
秦鼎和阿南看着唐夏指甲都磨没了,手指也因为要收敛一块石头下的一小捏骨灰,被尖锐的石头角划破,鲜血不断的流出来。
她怕血染到骨灰上,不停的往衣服上蹭,血蹭没了再去收,血流出来,就用衣服擦干净。
两个人看不下去了,对视一眼,由秦鼎上前,蹲下身,声音沙哑,“老大,别这样。”
唐夏平静的面庞雪白一片,“可惜,还是被风刮走了一些,收不回来了,而且,也不能分辨是谁的。”
只能默认为留在最近位置的骨灰盒,为了安全,上面的名字只是个缩写。
“他们一定怨我了,人走了,连骨灰都保不住,你说我真的还能胜任青主一职吗?”
阿南皱眉,“怎么不能,你不能谁能?就下面这些小崽子,一个比一个反骨,谁都不服,但每次提到你,那叫一个崇拜,立刻服服帖帖的。”
“是啊。”秦鼎轻声劝慰,“老大你别这样,大家还等着你带着他们摆脱命运枷锁呢。”
“命运枷锁?”唐夏声音喃喃的,“我连骨灰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