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再次恢复安静,陶巡走进病房,看了看床上沉睡的女人。
王齐丹的妈妈,陶巡从前见过,是位美丽温婉的女子,卧榻近六载,如今骨瘦嶙峋,只剩一层皮包骨。
“怎么样?”明知床上的人听不见,陶巡还是放轻了声音。
王齐丹脸色还白着,摇头道:“还好,医生说幸亏拔下的呼吸机又及时插上,问题应该不大。”
陶巡看了看她脸上的红肿,眸色加深,“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转身离开病房,王齐丹都没来得及问他要去做什么。
几分钟后,男人拿着一瓶药水返回,招手道:“过来。”
王齐丹走过去,坐下,“这是什么?”
陶巡一边拧开瓶盖,一边道:“这是医院自已配的药水,消肿化瘀的效果非常好。”
他用消毒棉签沾了一点药水,往她那边靠了靠,轻柔的帮她涂抹。
冰凉的触感缓解了脸上火辣辣的疼,也让她清醒了一些。
意识到两人靠的太近了,甚至能感觉得到男人的呼吸。
护工阿姨有眼力,陶巡第二次进来的时候,就悄悄出去了,房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王齐丹闻到男人身上清雅的香气,心跳开始不受控制的加速,头往后仰了仰,“我自已来吧。”
“别动。”
男人嫌她太远,干脆放下药瓶,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擦拭,“疼吗?”
距离更近了,他说话的气息喷在脸颊上,药水降下去的热,又卷土重来,而且更有过之。
她下意识咬住了下唇,没回他。
男人动作一顿,温雅的眉宇间透着紧张,“很疼?”
王齐丹微一怔愣,立刻摇头,“不、不疼。”
陶巡抬头看她一眼,眸光深沉,继续往她脸上涂抹药水,只是动作更轻柔。
王齐丹纤长的眼睫颤了颤,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与黎景曜的凌厉不同,陶巡生的温俊,此时表情专注且虔诚的捧着她的脸,给她一种捧着全世界的错觉。
她微微屏着呼吸,尽量让自已冷静点,不要被这样的他迷了眼,乱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