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曜头都没抬,边在文件上签字,边道:“进来。”
唐夏推开门,想到刚才冰冷的声音,便抿着唇,小心翼翼的走进来,将他面前的文件挪开,将果盘放在他面前,笑嘻嘻道:“请你吃。”
男人放下钢笔,抬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不吃。”
唐夏鼓了鼓腮,忍着脾气哄道:“别生气了,喏,向你赔罪。”
“你的赔罪,太廉价了。”
“我……”唐夏咬了咬唇,继续哄着,“我知道,一盘水果的确不值钱,但现在给你准备礼物也来不及了,回帝都补给你好不好,别气了,我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真相而已。”
黎景曜垂下眼眸,良久才抬起来,脸上依旧没什么情绪,“我要工作了。”
说着,将果盘往旁边一推,抽了张纸巾擦桌子,擦了两遍,才将那摞被唐夏挪走的文件拖回来。
唐夏被晾在那里,房间里的气压有些低。
她抿着唇,看他擦桌子的动作觉得尴尬又难堪,她知道他是在擦水渍,可总觉得,他要把她碰过的地方都擦一遍。
她自已也感觉有点儿矫情,所以她一句话都没说,端起果盘就离开了书房。
黎景曜看了一眼关上的门,无力的靠在椅子上。
唐夏离开后,他也觉得自已小题大作了,便逼着自已找点事做。
可是平时三两分钟就批阅完一份文件的他,注意力怎么也集中不了,半小时,才勉勉强强阅完一份。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自嘲,黎景曜,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懦夫了?
畏首畏尾,患得患失,都不像他自已了。
……
因为出了这当子事儿,黎家人都没离开,连黎奶奶都没回疗养院,在酒店住了下来。
因此,晚饭大家是在餐厅吃的。
黎景曜还是别扭着,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