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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急性应激障碍。”医生放下手中的表格:“你先前就患有抑郁症,在双重打击下产生了急性应激反应。如果不及时介入,可能会发展成创伤后应激障碍。”
从陆知言家出来,宋弃便来了医院。
“我早就和你说过,抑郁是病,病了就要吃药,你每次都拒绝。”
医生哀叹出声。
宋弃挂着浅笑,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
那医生瞟了她一眼道:“为什么还不带家属,我和你说了好几次……”
“好了,陈医生,我知道的。你说的我耳朵都要起茧了。”宋弃打断他。
陈医生对上宋弃眸光,语重心长的道:“接受治疗吧。你这样下去是绝对不行的。”
在这样类似劝告和下最后通牒的眼神威压下,宋弃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
“你到底怎么想的,你知道每年抑郁症的自杀率是多少吗,你知道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自杀率是多少吗!”
诊疗室里回荡着他的声音。
宋弃的父亲是奶奶的继子,奶奶的亲儿子在当兵多年后死于一个任务。
也因此,宋弃在父母南下后一直与奶奶相依为命,至今已经有六个年头。
陈医生则是奶奶亲儿子的好友,许多年来都对这个女孩关照有加,两人的关系也很好,可以说宋弃是他看着长大的。
当女孩来找自己咨询心理问题的时候,他真的宁愿相信自己学习这么多年的知识是错误的。
陈医生自暴自弃般把手中的笔扔在桌面上声音像是在发脾气。
“宋弃,你不想活了,对吗?”
事到如今,陈医生终于把自己憋了许久的猜想说了出来。
宋弃没去与他对视,只是唇角勾起笑,另一只手覆上左手手腕。
是默认。
“不用担心,我不会让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陈医生稍微冷静了一下,反驳道:奶奶已经八十多岁了,疾病缠身,甚至可能撑不过这个冬天。你难不成……”
宋弃眼眸里写着冷静,似乎陈医生没说完的话就是她对未来的打算。
陈医生缓慢的闭上眼,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