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浼引见,童子便引玄德。
行二里余,庄前下马,入至中门,闻琴音正美。
备止童子,且休通报,侧耳听之,有顷声止,一人笑而出曰:“韵起杀伐,必有窥听。”
童指谓备曰:“此即吾师水镜先生也。”
玄德视其人,松形鹤骨,器宇不凡。慌忙进前施礼,衣襟尚湿。
徽曰:“公今日幸免大难。”
玄德惊讶不已。
童曰:“此刘玄德也。”
请入草堂,分宾主坐定。
备见架上满堆书卷,窗外盛栽松竹,横琴几上,清气飘然。
徽问曰:“明公何来?”
备曰:“偶经此地,因小童相指,得拜尊颜,不胜欣幸!”
水镜笑曰:“公不必隐讳。公今必逃难至此。”
备遂以襄阳一事告之。
水镜曰:“吾观公气色,已知之矣。”
因问备曰:“久闻明公大名,何故至今犹落魄不偶耶?”
备曰:“命途多蹇,所以至此。”
徽曰:“不然,公闻宇宙,而未能立业,为无贤才相助耳。”
玄德曰:“备虽不才,文有孙干、糜竺、简雍之辈,武有关、张、赵云之流,竭忠相辅,颇赖其力。”
徽曰:“关、张、赵云,皆万人敌,惜无善用之之人。若孙干、糜竺辈,乃白面书生,非经纶济世之才也。”
备曰:“亦尝侧身以求山谷之遗贤,奈未遇其人何!”
徽曰:“岂不闻孔子云:‘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何谓无人。”
备曰:“愚昧不识,先生必有其人,备求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