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蓬观察着他的反应，只觉得心里一阵快意。
如他所愿，白向帆缓步向他走来，停留在他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
只不过，白向帆并没有掏出武器为家人复仇，而是十分平静地叙述：“你想激我动手，在这里杀死你，让你免于被押送法庭的屈辱？”
“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告知你一件事情。”
他低头，附在顾朝蓬的耳边，低声说：“你杀了我的家人，我杀了你的儿子。”
“顾朝城的死亡，不是外来者干的，而是我亲自动手。”
“很轻松，只要将枪口对准他的额头，然后扣动扳机……就这样，砰！”
他抬起手，做了一个瞄准的姿势。
顾朝蓬瞬间瞪圆双眼。
没有任何言语，他从胸腔深处挤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双眼充满血丝，不要命地冲向白向帆，表情凶恶得仿佛要撕碎对方的喉咙。
首领抬抬手，示意属下将发疯的顾朝蓬重新摁下去。
而白向帆则是大笑着，逐步后退，释然地看着眼前丑态百出的疯子。
最终，还是首领负责收拾现场残局。
将疯癫的顾朝蓬押下去之后，他看向一旁的老管家：“根据我们的交易内容，反抗军会庇护你和你家人的安全。”
“现在，带我们去顾家老宅的地下密室。”
……
下城区，贫民窟的诊所里。
夏白微躺在病床上，微微阖上双眸，呼吸平缓。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脸庞上，更衬得他肤色苍白，犹如一块没有温度的冷玉。
天南星又一次从花盆里溜出来，在他的肩膀上缩成一团儿，担忧地探出叶尖，紧贴着他脖颈处的皮肤。
夏白微刚刚被孙教授摁着，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身体，现在心情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