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家三口被送入顾家老宅,再一次跪倒在顾朝蓬的脚边时,他们三人已经被打手们好好教训过一顿,一个个鼻青脸肿,腿断骨折,连满口的牙齿都被打掉几颗。
被彻底打怕了的三人,在见到顾朝蓬的时候,就像是挨冻的小鸡崽一样,浑身上下瑟瑟发抖,只敢蠕动着自己肿胀的嘴唇,从漏风的嘴巴里勉强挤出几句求饶声。
“顾老爷,求您行行好,我们给顾家立过功的……”
看着眼前这三个肮脏下贱、如同阴沟里老鼠一样的东西,顾朝蓬复仇的兴致顿时散去大半。
他甚至懒得再看这几人一眼,只是随意地招招手,命管家拿来自己平时用得最顺手的一款猎\枪。
在白家人万分惊恐的眼神中,他开始慢条斯理地给猎\枪装填子弹。
顾朝蓬年轻的时候非常喜欢“打猎”,他儿子顾朝城“打猎”的习惯,就是从他这里延续的。
一想起被杀害的儿子,他的心头就不禁一痛,当下又重新提起几分怒气,抬起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眼前的三只“猎物”。
面对近在咫尺的生命威胁,白家三口人失去理智地疯狂尖叫,拼命挪动着自己断掉的双腿,试图向门外爬去。
“砰、砰、砰!”
三声连续的枪响。
三具新鲜的尸体,沉闷地倒在地毯上。
顾朝蓬丢开枪,厌恶地瞥了一眼被鲜血污染的地毯,没好气地嘟囔道:“三个卑贱的玩意儿,命还没有毯子贵,却害得我需要换两次地毯。”
有眼色地下人立刻上前,捡起家主丢下的猎\枪,并重新更换脚下的地毯。
等到大厅内重新恢复干净整洁的模样,老管家才敢上前。
他小心翼翼觑着家主的脸色,试探地劝道:“老爷您看,这白家人也杀了,少爷的仇也报了,外来者那边的事情……”
“报仇?报什么仇?白家那三只老鼠的命,怎么配抵我儿子的命?”顾朝蓬的神情依然无比阴郁,面沉似水,“那个白向帆,那些外来者和反抗军……尤其是那个医生!他们才是杀害我儿子的凶手,我迟早要为我儿子报仇!”
他满心的怒气未曾消减,只能在大厅里不断焦躁地徘徊,犹如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嗜血野兽。
最后,他在一张地图前停下来。
顾朝蓬用手指向地图,在上面来回点着,一双眼睛愤怒地仿佛要喷出火来:“这里,那里,还有这块地方,都有我们顾家的私人军队驻扎。”
“虽然不是最精锐的部队,但只要聚集在一起,再加上从各处抽调来的人手,还能再凑齐十万人的队伍。”
“我再联合上城区的其他家族,一起来对抗那些外来者,敌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言辞凿凿,脸上的神情近乎偏执,自顾自地做着部署。
老管家看着来回踱步、指点江山的家主,略有些难堪地阖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