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安思绪纷乱,心跳如擂鼓,又不敢拿着背对着他了,干脆转过身,主动钻进他怀里,笨拙地用抱住他这种法子来束缚住他。
只听得头顶传来很轻的一声笑,落入贺岁安的耳中。
他依然喜欢她主动亲近他。
贺岁安将脑袋也埋了进去,像一闭眼就睡着了,抱住祁不砚腰腹的手因为她太过紧张,很用力,仿佛将他整个人嵌入体内般。
他被勒得疼了,却不说。
祁不砚也很喜欢贺岁安给予他的疼痛,能奇妙地化之为乐。
*
旭日东升,船稳行于水面。
早上的太阳无法照进船舱房间里的小窗,里面还是很暗的,若是不点蜡烛,跟夜晚的光线一样。
贺岁安还躺在祁不砚怀里,二人头发缠到了一起,她本来睡得好好的,做了一个被虫蛇包围的梦,双腿悬空一蹬,醒了。
对于一个怕虫蛇怕到极致的人来说,做这种梦很
惊悚。
吓死人了。
她缓缓地松开搭在祁不砚腰腹的手,揉了下眼。
还有脚。
贺岁安把脚也搭到了祁不砚的身上,睡相极其的不雅,换作她,她是不喜欢别人睡觉搭手脚给自己的,会觉得很难受。
祁不砚不觉得难受?
还说习惯了和她同床而眠,贺岁安不知道他是如何习惯的。
她还时常担心他的手脚会不会被自己枕到发麻,贺岁安放轻动作下床,脑海里重现昨夜发生的一切,又忍不住回头看他。
祁不砚肯定不知道他那些举动意味着什么,贺岁安拿过放在床边的外衣,穿到身上,系好。
她摸了一下脑袋。
乱糟糟的。
长发与丝绦混乱地交织,打结了,贺岁安坐在房间的矮凳里,将发鬓的丝绦一条一条解下来,有时扯到头发,疼得她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