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成王败寇,从出生起,每一步他都在与人鏖战搏斗,胜者获得一切,败者一无所有。
性命,只是这个环节,最微不足道的东西。
“可我总有办法让他选了我。”谢昀睨着他,轻轻地说:“你们若以为选个温和的宗子就能免受此‘劫难’?大错特错,是时局成就了我,也是时局败了你们。”
袁家主蠕动几下嘴唇,呼吸沉重,犹如下着恶咒:
“谢三郎,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你所控,不是所有事情都会如愿所偿!你现在看着风光,但一意孤行必没有好下场——”
“你敢说,谢璋死前就没有后悔,没有后悔选了你吗!他是想弃了你啊——”
谢昀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他是后悔过,可那又如何?
谢昀将他的叫骂声弃之脑后,坚定而从容地走入昏暗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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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郎的侍卫扑了个空。
扶光院里的人都不在,
()他在附近转了好几圈,好巧不巧撞见踏着月色而归的谢三郎与苍怀。
谢昀听了他的话就直接转身往九郎的秋籁院去接人。
侍卫正好是那次九郎带去安城的,看见这一幕不由心想,府里的传闻扑朔迷离,但在他看来,三郎确实待这女郎与旁人不一般!
秋籁院的正堂灯火通明,两名婢女都按不住罗纨之,谢九郎一个郎君也不好上手帮忙,只能端着碗连声哄她乖乖喝药。
门口处走进两人。
“三郎来了。()”
闻声谢九郎回过头,就着温暖的烛火,看见眼尾还带着凉薄冷意的谢三郎,起身解释:三兄,罗娘子八成是喝了不干净的东西,现在神志不清的,要不还是请个大夫来给她瞧瞧??()_[(()”
“她不是喝醉了?”谢昀盯着满脸酡红、醉眼朦胧的罗纨之,微一皱眉。
谢九郎摇头,“我看不像醉酒,不说醉不醉,她这个状态也不可能好端端走到我这儿来……”
未完之话,大家都心知肚明。
罗纨之到谢府才一个多月,除去文渊阁、家塾之外,别的地方她基本没有涉足,就她这迷迷糊糊的样子,半途没有掉进池塘里都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