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狸不明所以,满脸疑云。
“没事,难点好。”宋微知朝她眨了眨眼。
温狸一转头,看到阮家后院处停了几架牛车,有奴仆正在往上搬东西,一袋一袋沉重难扛,竟像是粮食。粮食不是运到府中的,而是运出来。
此情此景,让她感到有些眼熟,问宋微知:“豫州刺史家中也会缺米少粮么?”
宋微知一脸诧异地看着她:“……你以为这是哪儿?东御道北,哪有人家会缺吃少粮的?”
“那这是在做什么?”
“哦,收租子。”
宋微知看了会儿,也觉得奇怪:“收租子怎么会把粮食往外运?”
很快
(),她自己答上来了:“阮家在城外起了个庄子,千亩果林,堂皇得不得了,许是要搬出去住呢。”
不消两三日,麦子便晒得干透,据隔三差五来的步涯说,张凤峙安葬好他父亲,被郦景急召去了江州,最近一封来书时已在归来的船上。
长江浪急,舟舸顺流而下,江扬两州朝发夕至,或早或晚,应当今明两日便会到。
宋微知听了正奇怪,这两个月公子也不是没出过门,怎么这次短短几日,走到哪里,步涯都会来说一声。
正想说这书童做事没头没尾,外头已响起一阵脚步声,是容园的仆役,叩在门上的声音甚是急切:“温娘子在吗?”
……
这日,郦府来了“不速之客”。
来的乃是一张请帖,泼金贴上字迹清晰,由大司马吴坚府上送到郦府,被毕恭毕敬地呈上容园的“天籁堂”。
堂上乃目前郦府主持中馈、掌管后宅大小事务的是二房夫人——郦景之妻广陵县君姚澄。
因是吴府大管家亲自送来的,还在外立等答复,姚夫人不敢怠慢,见又是请帖,心里疑云已起三重。
前些日子在缕金园的宴上出了大事,司徒公明令回绝家中子弟的一切宴请,姚夫人展贴一看,却只孤零零请了温狸一人。
温狸并不属于郦家人,她的身份早已经过了明路,是崧岳园中的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