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
王老太君就病了。
病的十分厉害。
王安石见母亲这病来的蹊跷,一开始只觉得有些怀疑,怀疑母亲是不是装病骗他的。
谁知宫中太医看了,京中名医瞧了,一个个都是直摆头。
他这才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殊不知宫中太医也好,还是京中名医也好,王雱早就打点过了,一个个见他说的声泪俱下,也不好拒绝。
不过这些人也并未说假话,人年纪大了,谁身上没点毛病?更别说王老太君这些年跟着王安石四处上任,跟着王安石担惊受怕,这病症严重些许也是人之常情。
很快,王安石就四处求医问药起来。
他还找了苏辙一趟,问问那位孙神医离开汴京没有。
只是说来也巧,孙神医在前两日已离开汴京回去了眉州。
王安石没办法,只能四处寻找别的大夫。
随着王老太君的病症越来越严重,一个个大夫都说她老人家得的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寻常汤药是治不好的。
更别说王老太君见王安石直至如今还折腾着变法一事,死活不肯吃药。
王安石跪在床前苦苦求她老人家,她老人家只冷冷道:“……反正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的,我还不如早点死算了,就算真熬过这一遭,来日也要被你气死,更免得日后白发人送黑发人。”
王安石:……
很快王安石就发现自己的糟心事不止这一件。
官家刚刚对他的变法有几分犹豫,还未来得及施行,欧阳修就联合不少官员直言纳谏,请求官家二思。
就连与他关系不错的曾巩也站在了欧阳修那一边。
更别说范镇更口口声声要撞死在金銮殿上。
官家到底还是松口了,这一日专程将他留了下来,直道:“……朕知王大人是爱国爱民的好官,变法之计更是慎之又慎,只是欧阳大人等人说的没错,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得慢慢来。”
王安石又劝了官家几句。
只是官家心意已决。
王安石心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