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绯猗毫不在意掌心的伤,伸出修长的食指。
那玉白的指尖从摸着自己的眉骨,一路划过高挺的鼻梁、薄唇,最后停在下巴。
隋安贤看着,恍然地“啊”了一声。
——前几天夜里掌印给他报了个地点,是城北老山下的树林河边。
他派人去看,在另一伙人找到什么之前,找到了一个浑身上下都血淋淋的男人。
那男人戴着遮帽、又用泥土糊脸,手下说,这人不肯说话,听不出是哪里的口音,唯能看清的就是那人脸上有这样一道伤痕。
顾绯猗没说那人是谁,隋安贤也不问,只是让人把对方的行踪都抹去,又给对方准备了一些盘缠,还给他捏了个假身份把对方送出了京城。
看来自己这事做的是甚合掌印//心意。
隋安贤心底悄然松了口气。
他再次谢过了顾绯猗,又多嘴关心了一下顾绯猗的手:“掌印,太医院的钟老先生等下要过来,可要让他为您看一下手上的伤?”
顾绯猗淡淡道:“不必。”
-
今日一天,
谢长生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趴了整整一大天。
除了去解了一次手,连吃饭都是趴在床上吃的。
阳萝虽不理解,但足够尊重。
她只当谢长生是又想出了什么扮鬼的法子,来收碗筷的时候还不忘记夸谢长生:“上次小殿下扮成那个披散着头发满地乱爬的鬼,就有些吓人了,这次只用上肢趴着挪动自己的鬼,更是传神。()”
啊对对对,囍()囍[()”
谢长生哪好意思告诉阳萝自己是腰酸胯痛实在起不来了。
他沙哑着声音告诉阳萝:“阳萝姐姐,你眼力太好了!我就是在练习爬行!这样等老了瘫痪了,自己爬着要饭吃,不麻烦别人!等八十岁的时候我要当敬老院最独立的老头儿!”
阳萝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在脑海里搜刮了半天,终于想到了要用“未雨绸缪”这个词来夸谢长生。
但话还未说出口,却见一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正是顾绯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