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不上他的当,甚至威胁起他来:“随便你如何讲,越大声越好,让隔壁旁的羡贵妃又或者是全道观的人都听见你在我房里,让他们都来瞧我笑话,骂我是个无耻的淫妇,连在道观为孩儿祈福都要把陛下迷到此处,坏了观里的祈福规矩。”她顿了顿,又是一句毒刺,“大不了,也把你的八妹引来,让她见识自己的七哥是何等道貌岸然之人。”
以常服潜入道观终究是他理亏,气势也就弱了几分。
“罢了,你现在厉害得很,我说不过你。”沈戮一个挺腰,就从床榻上坐起来,他踏进靴子里站起身,拽了拽衣襟,走去容妤面前叹气道:“可我既然来了,你总得陪我用了膳,这总不难吧?”
容妤垂眼道:“道观里都是些素食,怕是不入你的眼。”
“谁说要吃道观的东西?”沈戮传了一声,门外立刻有人进来,是白日里那个跟在容妤身边的姓宋的侍从。
“陛下。”他躬身请命。
沈戮叫他是宋珩,吩咐他把车辇里带来的竹篮提来。
宋珩领命前去,不多时,便带回一竹篮,共三层高,他依次打开,将搁置在其中的菜色、糕点都摆放到了桌子上,而后看了容妤一眼,退了出去。
沈戮邀请容妤同坐,容妤望着桌上的菜肴,竟都是她两日前在东宫为他准备的。
几乎是一模一样。
容妤感到困惑地打量沈戮,他则是动筷夹了鱼肉、鹿筋等荤菜搁置到她碟子里,又亲自为她斟了一杯酒,笑道:“来,快坐,与我一同用膳。”
“你这是何意?”她问道。
“都是你东宫里常吃的菜,我见你喜欢这些,特意要人做好了带来,怎么,不合你意么?”
容妤抿紧嘴唇,心里恍然他是来报复她的。
他当日不喜她控制他,都已经过了两日,还要追来此处奉还给她,当真是睚眦必报到了极致。
容妤无奈地叹息,她感到厌烦地转过身,想走,手腕却被他一把拽住。
“坐下。”他抬起眼,唇边笑意褪去。